老大说请吃饭也是真事,因为这次私活卖了个好价钱,他高兴,手里的小徒弟也争气,出活质量高,他有面子还有钱赚,所以吃喝上大方的很:可你们来,随便,我全包了。
古路和王元元都属静默型,吵闹的场合找不着他们,吃完饭就过二人世界去了,所以即使我想去嚎一嗓子,去喝个小酒,都没人陪,老大是能跟着,但你敢吗?说的大方,但咱小命在人手里掐着呢,还是敛一点比较稳妥。
这个时候我好想我那两哥们啊,一起嚎,一起灌,一起在大街上疯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再也不会有了。
孟楚然和大叔过着人家的甜蜜小日子,听说实业创的也不错,石骆呢,正张罗装修房子准备明年完婚。
个人有个人的追求,都很充实,也很美满。
我也很充实,对着那些洋文,几秒钟不到就能呼噜上几个小时。
想当初真不如去当个教书先生了,考什么研啊,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想找个伴喝个酒都没有。
对影独酌,可惜自己又不是文人骚客,来不了那个情趣。
带着郁闷的心情走到宿舍楼下,看到一个人在台阶上坐着,头埋进膝盖像是睡着了,微微的有些发抖,这么冷流浪汉?哪有流浪汉穿这么好的。
想越过他上楼,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早上那只‘流浪狗’,果然是给了一根骨头,又摇着尾巴回来了。
这一天忙的都把他给忘了。
夜晚的温度不到十度,一件黑色大衣没有围巾,露出光秃秃的脖颈,脚上蹬着单鞋,今天竟然还穿了一条九分裤,连秋裤都省了,半截脚脖子在昏黄的灯下直晃眼,这是作死的节奏啊,不冻成冰块,也是想冻个实芯的。
“哎,哎,醒醒。”我扒拉了他一下,衣服很凉,肯定是冻透了。
抬头,眼皮似睁未睁很劲,“你回来了,要比早上说的提前嘛。”犹似醒后软语,萌萌的,柔柔的,褪去外形包裹住的外壳,看在眼里,升起几丝怜意。
可能是坐时间长了,腿有点麻,刚起身一晃就要往旁边倒,还好我手快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傻啊,就不会去旁边的超市等,非傻坐在这儿,装可怜讨同情,就会这点把戏。”待站稳后甩开他的胳膊,开门上楼。
出生的时候没带智商吗,如果我一夜不回,你要坐一夜不成,笨蛋。
“在超市里看不到你回来,我怕你先到家看不到我着急。”他喏喏的在后边跟着,就像考了鸭蛋的孩子不敢大声。
呵呵,自作多情,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着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巴不得你快点走,省得给我添乱。
“晚饭吃了吗?”我问他。
门一开,怎么说屋里也比外边暖和,他一边跺着脚脱鞋,一边扯身上的大衣,“吃了,我得先去厕所,憋死我了。”
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估计他能创世界记录。
“啊~~,舒服死了。”解决完出来,像在自己家一样去厨房烧水,看着他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我都惊呆了,这熟练的动作,连我的水杯在哪他都知道,也真是服他的适应能力和他的那张厚脸皮,怎么能这么的自然呢。
“阳阳,你看你,又瞪我。”
“你真是拿这儿当自己家了,不见外啊。”我把手里的书包拍得‘啪啪’直响,牙根也咬得痒痒的。
“不是你早上留我的吗,都是发小,有什么可见外的。”
真是不要脸,谁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