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他骑上马扬长而去,两个随从拿绳子缚住我塞到轿子里也紧紧跟上,走了很久,听见有宴客的声音,还夹杂着唱曲的乐声,我内心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到了地方,两个随从将我从轿子里拉出来,一直拉到前堂。
刘员外和一个也穿着贵气的中年女子坐在堂上,这估计就是她的夫人,嘴角虽带笑眼睛里却啐着毒,刘员外攥住我的胳膊跟着司仪的号令准备行礼,我看着这满堂宾客内心越来越绝望,宁死我也不要做什么妾,看着这满堂的滑稽,还不如死了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我狠狠推开刘员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头撞了柱,血流满面,眼前一片红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什么,天旋地转间只看见那个月夜,他轻轻拥着我,清平湖里荷花绽放月光皎洁,皇上,我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像溺水的人被拉上岸,空气涌进胸腔,忍不住咳嗽起来,眼皮被粘住睁不开,身体被什么束缚住了,头被包在外面,风刮着还有些冷,身体被包在里面,但也宽松,脚上手上用力使劲往前蹭,蹭出去后拿手揉了揉眼睛,扒开眼睛,不由惊骇,这里是城郊的乱葬岗,没钱的家里就用席子一包埋在这立个杆子,或者直接席子一包扔在这,我往后一倒,手立马触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回头一看,不由得呕吐起来,一具烂的发软的尸体正在我身后,我正好手碰到了他发软的大腿上,四处散发着腐败的类似臭鸡蛋的味道,还没从惊骇中缓过来,远处野狗的声音不断传来,这些狗可都是吃人肉的,我惊怕之下,顾不上其他疯狂跑起来,后面狗叫的声音越来越近,腿脚却越来越软,提着一口气使劲跑。
脚下却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绊倒我,我跌趴在地,转过身,看见几条黑狗赤着眼,呼哧呼哧围着我,一条狗猛扑过来,我下意识惊恐的用手挡住视线,却突然听到狗的一声惨叫,一个大叔一把斧子劈过来正好劈到了扑过来的那条黑狗身上,黑狗扑腾了几下就死了,其他几条狗围看着,不多时就跑了。
我惊骇的急促呼吸,大叔一把扶起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到这来了,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这要不是我,你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我稳了稳呼吸拱手行了礼道:“谢谢大叔,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我是受了伤家里人以为我死了就埋在这了,大叔,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口水喝给我点东西吃,我会回报你的。”我极度不好意思低着头绞着衣角。
“我当什么事呢,我家就在这下面的郑家庄,不嫌弃的话就跟大叔走。”说完爽朗一笑,提着斧子往山下走去,我急忙跟着他,
家里是不敢回了,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还得想办法回县里一趟,走了很久才到了大叔家,我早已累的气喘嘘嘘,大叔帮我打了水,又拿了几件旧衣服过来,说道:“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就先把我的衣服穿上,你这衣服也没法穿了。”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用他接好的水洗干净身体换上大叔的衣服,大叔骨骼高大,我穿着松松垮垮,开了门又向大叔道了谢,吃了点喝了点,大叔又用他的的伤药给我脑袋上了药包扎好,得知今天便已是九月初二会试开榜日期,便迫不及待要赶回县里,
大叔不放心的给我准备了些干粮送我到了县门口才离去,我向他再三道谢后往县衙走去,一路深怕别人认得我,死命低着头一路走到县衙,站在县衙公示榜前,很久都不敢抬头看,深怕不中,突然听到人群熙熙攘攘的说着:“这芮秀才也真是太不幸,以前吧,年年考不中,今年考中了,还死了,这点背的。”我一听一愣神,抬头一看,我竟榜上有名,喜出望外,但又不由的一愁,三日内去郡衙报名,然后上金陵考试,我这没钱没法雇车这该如何是好。
在街上走了好久天也快黑了,晚上宵禁不能在街上逗留,无奈只能出城,天越来越黑,内心也越来越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