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随手抄起门边的苕帚劈头盖脸往我身上一顿打,终于耐不住疼撒了手,忍不住捂面嚎啕大哭起来。
“你还哭,我让你哭。”苕帚还是一下又一下落到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不就伺候了几天皇上吗,还给老娘蹬鼻子上脸了起来,没那做娘娘的命,就别作娘娘的病。”
“是你们将我骗去的,是你们卖了我,是你们…”
“我们,我们是你爹和妈,我们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是我生的,我爱生就生爱卖就卖,你不服碰死投胎重来啊!”说完扔下苕帚,指着跌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我怒气冲冲的说:“去,把你那一身皮给我换了,家里的水还没打柴还没砍,弄不完不许吃饭。”说完,重重摔门进了屋。
趴在地上身上疼的都已经麻木没有知觉,慢慢从地上爬起进了自己屋,打开门,里面全是杂物,所有的书和我的东西都可怜兮兮的扔在床下,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杂物,已经枯了的眼睛又一次落泪。
从床下掏出自己的旧衣物,换上后去院子提水,以前力气虽少,但每次半桶水还是能提起来的,现在半桶水的一半都有些吃力,真是好日子过得太好自己都吃不了苦了,来回了好多趟,才勉强接了三缸水,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从中午就没有吃饭,一直到现在,肚子一直咕咕叫,饿的手上也没有一丝力气,柴垛也只劈了几个,眼前一直发晕,终是忍耐不住,跌坐在地,重重喘气,缓了会,打了桶井水,狠狠喝了几口,肚子鼓胀起来,饿的感觉也不那么明显了,又劈了几个,终还是力气用尽,无奈的看着墙角未劈开的那一高剁柴堆,内心绝望起来。坐在角落里又冷又饿疲力尽,身上的伤还很痛,心里也是一片冰凉,终还是抵不过疲乏睡了过去。
“咚”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惊的我心跳加速,一片懵的看到一片红色的影子冲上前拧住我的耳朵就开始骂,晕晕乎乎的还没明白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就已经在自己床上了,身体虚弱滚烫,四肢酸痛,身上的伤也很痛,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整理好衣服扶着墙走出房间,走了还没几步,就听见娘极度不满的指着我说:“你个赔钱的货,生病也不挑地方不挑时间,花了老娘半块银锭,还不躺着去,得又病了,芮娘娘。”
我爹听见我娘讥诮的声音连忙拉了一下我娘,又转过头对着我说:“秉文,你先去休息,晴娘,你先去给孩子下碗面,饿了一天了。”
我娘白我一眼终还是去厨房下了碗白面端到了我房间,没吃两口,胃部不适有点咽不下,“怎么,还要我喂啊,也对,好日子过惯了,这粗茶淡饭的怎么能合的了你的口。”
我未答话,忍着不适,大口大口吃着,终还是心里难过,眼泪大珠大珠的掉,整碗面苦涩不已。
生病这几天终还是顾念着我的身体未让我做事,话却是越来越难听,就连恒儿以前总是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叫哥哥现在每次看见我也都是不屑的骂一句吃白饭的,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指望。离会试开榜日期还有十四天,内心忐忑不安,期望着能有一个好结果,可又怕……”若真的又落榜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身体好转以后,迫不及待的去找父亲和他商量找份活干,有了自己挣来的银子,娘应该也不会再像这般了吧,父亲却只是让我先修养,身体没完全好出去干活也是做不了的,我想了想,也是,还是自己太急了,这几天早上早起打水扫地劈柴,不想让自己当个吃白饭的,可真要出去做工,我除了会写字什么也不会该做些什么呢。
离开榜还有五天,每天都默默计算着,早上弄好家里事后,娘突然穿的花枝招展的进来,家里穷,她也总是素衣布衫,没多少首饰,可今天突然一打扮,本就娇俏的脸上更艳丽几分,没敢多看,静悄悄的躲到柴房去,继续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