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糟老头,来大王休憩的营寨干什么?”
“我们是来替主母传话的。”楚留香说。
“哦?主母有事吩咐?大王现下醉了,可否等他酒醒以后再说?”
楚留香:“主母说事关仙药,需得当面讲才行。”
“那好吧,只是大王现在喝得酩酊大醉,连认人都有点糊涂,你们可千万小心说话,别惹怒了他。”
沈逍遥拱手:“多谢大哥提醒,我们一定不会惊动大王。”
“有什么事就喊,我们值守的就在外面候着。”
沈逍遥点点头:“没问题。”
掀开帘帐,果见武维扬正半梦不醒地趴在一张软榻上。似是听到门口的动静,武维扬顿时提高了警惕:“是谁在那!”
“回大王的话……”云鹰方才开口,孰知便被武维扬打断,“谁准你站这么远回话的?走近前我看看!”
若是岿然不动,定然教人生疑。云鹰只得随机应变,听从对方的话迈进两步,武维扬坐在软榻上,微微眯起眼睛:“你……你再走近点,我看你……有些眼熟。”
云鹰又上前了两步,武维扬终于看清来人:“……二弟,是你吗?你来……看我了?”
他看人清,却识人不清。看来真是醉了,竟将云鹰认作了云从龙。
武维扬冲云鹰招了招手:“二弟,过来……”
他这样说,云鹰只得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只见武维扬扶上他的肩膀,抬手往他嘴里喂了一颗不知什么丹药,后又道:“二弟,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已经……没有话要同大哥讲了吗?”
武维扬这般模样,叫云鹰只觉讽刺,明明是他亲手杀了他叔叔,却又这般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于是云鹰学着云从龙的口气大声质问:“大哥你口口声声称我作‘二弟’,那大哥你为什么不听二弟我一句劝?为什么要炼制仙药!又为什么要听命于那主母!”
“果然……你还是在意这个。”武维扬无奈地摇着头,“你从地府归来,也要大哥给你一个交代。大哥杀了你,大哥也悔。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仙药的事情上屡屡阻挠我!”
云鹰气愤地推开他:“就算如此,难道大哥就不该给兄弟们与自己一个交代吗!”
“我的选择没有错!”武维扬同样振振有词,“江湖道义能喂饱那么多人?如今有了仙药,兄弟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你说你坚持那些狗屁道义,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紧巴巴地,带着兄弟们过苦日子!大哥要带你享福,你他娘的还不领情!”
“我呸!”
“……二弟,你说什么?”武维扬的神情迷惘,似是没有料到对方会顶撞他。
云鹰赤红着眼,再不顾其它:“我说我呸,你去死吧!”
“你……你不是云从龙?”武维扬这时方才如梦初醒,“你是谁?来人!来人!”
武维扬这样一叫嚷,帐外的守卫自是尽数被惊动赶来。双方混斗之间,沈逍遥不知何时绕到软榻之后,掀开充作后门的帐帘,招呼道:“往这边来,大家快跑!”
几人闻声纷纷施轻功脱走,奈何一众长老年迈,腿脚不便。身后追兵来势汹汹,到了水边,好在张三已在外接应。
沈逍遥:“老人家,你们先走,我们断后。”
“不,我等已是半入土的人,死不足惜!少公子却承载了我神龙帮最后的希望。就由老朽断后,请几位少侠带着少公子速速离去吧!”
见两边此时都还磨着时辰相互谦让,张三急道:“你们到底走不走?那主母带船回来,水上的路都被战船封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长老……”云鹰刚想说些什么,“诸位,抱歉。”几名长老都不约而同地轻声道了一句,紧接着,他们仿佛是使出毕生力气,每人身上同时被落下一掌,楚留香四人纷纷被打落至张三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