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容耽搁,罗千将美人面一分为二,一半儿在两人身上一顿拍按雕琢,另一半吸了脱脱不花的魔气与火毒后,幻化成与他一般无二的模样,若不仔细探究不能分辨。两个时辰过后一切大功告成,向云二人起身对望,看着与自身浑然相同的脸面,心感怪异之时又觉不可思议,皆竖起拇指夸赞罗千之奇技。
四人准备毕,立刻动身前往镇魂塔,金凤仍是早早等在原处,见到吴云罗千二人眉间不由轻蹙,笑道:“向公子,你这两位朋友留在塔外等候倒是不妨。”言下之意是怕四人两两结队。
池深怔了数秒才意识到金凤此时应该是在与他说话,忙暗暗清了清嗓子,他也不敢多说,只是简单答道:“那自然。”
金凤轻舒口气,点头道:“那就请云公子快些赶路罢,我家主人已等多时了。”
向天游道一声好,出塔上马,朝笼圈镇飞驰。
池深因担心自己表现有错,并不敢与金凤过多交流,只是站在远远的和罗千拢成一团,好在金凤也并无攀谈意向,频频往塔内张望。
罗千等了小半日,颇觉无聊,瞥一眼镇魂塔道:“这些臭和尚念了老半天,也不嫌渴的慌,我都听腻了!”
池深因记挂向天游,也被梵音吵得有些心神不宁,只觉胸口发堵,说不出的烦闷,寻思道,这些大师诵经,应当是为了镇压脱脱不花的邪气魔性,按理说我听了应当静气凝神、灵台清明,怎么心里却乱糟糟一片,难道哥哥有什么危难......
正思索间金凤脸色一白,捂住胸口倒退出几步,直依在塔墙上方才勉强稳住身子,数息之后抬手招呼道:“向公子,我家主子传信,云公子已在归途,烦请您入塔。”
话毕池深手中紧握的一张灰色纸符无风自燃,呼一声散入风中,这是向天游所传安好之讯,见了这个,他才肯起身,与吴云一道并肩往镇魂塔走去。
罗千轻笑道:“这黄脸老怪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催发蛊虫噬肉啖肉,以此来传讯,做他的手下,可真是比猪狗还苦还累。”他说这话并未掩饰,金凤听到,脸色更白一分,咬唇强笑道:“请。”
吴云一按池深肩膀,沉声道:“只管进去,若有不妥大哥和小千便冲进来。”
池深心中一暖,点头道:“好。”语落再不迟疑,大步踏入塔中。
一入塔内,喧嚣尽去,梵音顿盛,十六名佛僧盘膝而坐围成一圈,一掌竖于前胸,一手执槌轻敲木鱼,口中低诵不绝,塔壁泛着层层流波,虽是无色却隐隐有形,如绵软浪波自下而上,朝上层涌去。
佛僧全神贯注,并未因多出一人而乱了吟调,池深略一停顿,沿着木梯盘登而上,二层不似底下一般空荡,正当中供奉着一尊铜质鎏金的四面佛像,不论人走在何处,都在佛眼慧光下无可遁形,乃镇魂塔定塔之宝。
一路往上,各层皆有佛系圣宝,七层塔顶更是刻有莲花藻井,中央为一硕大莲花,花瓣上共有十四字箴言,连环为一句真经,可有数种念法。塔室内壁刻有数幅雕像,池深虽不认得,却也可猜测这是这是绝代高僧的本相,挨个看去,五人神态天壤之别,有的凌厉张扬,有的无邪可爱,还有几尊沉寂潇洒、狂放俾睨......妙态各具,难以形容。
金凤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头,脸色惨白一片,比在塔外时更显羸弱,仿佛就要随风飘去,池深深谙医道,只是望一眼便知她血亏损严重,寿命不长,见之心下不忍,再三思索后,暗叹一声掏出一尊一指来高的小瓷瓶道:“金凤姑娘,我这有几枚益气补血的药丸,看你脸色差的很,吃三丸缓一缓罢。”
金凤眼睫一抬,露出几分错愕之色,旋即沉寂下去,展颜一笑:“没想到向公子竟如此心善,还能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