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想不通问:“吴大哥也是,既然只是喝酒,买了出去喝就是,何必非要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罗千哈哈一笑,挑眉道:“云兄看来不是个会玩的,谁说花楼就一定乌烟瘴气?恰恰相反,这越是上档次的地方花样越多,什么琴棋书画十三金钗、女诗仙妙音娘子,都是打小就挑最好的苗子下功夫训练出来,既是解语花又是温柔乡,哪一点都不比正经修行的仙子差,只是不得已卖笑罢了。”
池深闻言大悟,知错便致歉道:“是我说错话,从前我自己也说这些女子多有苦处不该轻视,想不到今日一时情急竟一概而论了。”
向天游打岔道:“罗兄这一番话倒是颇有体悟的样子,难道又有什么经验之谈?”
罗千垂眸轻笑,满是讽意:“你说的经验恐怕我是没有,但我曾像在斩月阁一般,乔装打扮在几处花楼做过工,倒有不少苦命的风尘女子见我“可怜”出手照拂,有时是一块点心,有时是几句维护之语,多少是一番情义。但我所遇的大门大派大家之女修,却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动不动就露出一副厌恶神色,好像我一出现就冒犯了她们一身仙气似的,而围绕女修身侧的苍蝇狗腿,则是一有机会就以贬低我为衬托,显得他们更有本事些。在我心中,这些人与花楼一些女子相比,连个屁都不是!”
池深听到后头眉峰渐渐隆起,默然不语,罗千见他神情忽又说道:“你和吴云一般,虽然惹我生气,但却是对我真心,我算计谁也不会害对我好的人,否则岂非成了我讨厌的那些人了。”
向天游无声一笑,出言说:“进去罢。”
前厅的龟公俨然认得罗千,笑着引了一段路,随后便让客人自己去了,三人又往里绕了一会儿再上了楼,才到吴云喝酒的屋前,还未进门便听一女子说话之声,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竟引得吴云又是大笑又是叫好。
罗千面色一沉,本想推门,却回手猛地一脚把门踹开。
吴云早早知道有人到了屋外,一见除了罗千竟然还来了向天游与池深,拍膝大喜道:“向老弟,云兄弟,又见面啦!”
罗千这会儿只顾着往屋内女子身上看,越看越是心惊,只见此女粗布衣衫,青丝挽起,只用了一根木簪一块靛蓝布巾盘住,浓眉杏眼,鼻挺唇朱,生的颇有几分英气,此刻正单手捧着酒碟看向来人。
向天游与池深与吴云道了好,同样也见到女子,池深对其身份摸不着头脑,向天游却一看便知:“大哥好闲情逸致,有好酒喝已非常痛快,竟还请到酿酒师作陪,看来我等多有打扰了。”
罗千闻言脚步一顿,知道女子身份非花楼揽客女心里却更紧了紧,那女子却还说道:“哪里是吴兄请我,是我听说楼里来了这么个怪人,不请自来罢了。”
罗千气闷难言,出口赶人:“我们有要事相商,请师傅先行回避。”
吴云咳一声起身道:“那还真不凑巧,今日一谈,吴某得益良多,下回换我拜访师傅。”女子也颇为干脆,冲众人一点头便去了。
四人再度落座,向天游说明来意:“除魔之日尚未有定论,两三年后也有可能,明日就召集人下地域也有可能,我与云弟并不方便与门内长老弟子同行,思来想去还是来找你们二位。”
“甚好,那什么地域魔魂,我也正想去见识见识,等把点墨会的全墨酒赢到手,咱们便往岚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