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贼,倒还算讲义气。”
冷不丁一道清冷女声在脑后响起,阿柔一颗心几乎要蹦出口腔,腿脚一软歪在地,战战兢兢别过头去,只见两男一女并排站开,立于她身后,这三人何时来的,她却半点不知!
阿柔再仔细一瞧,但见两旁的男女一个虎目星眸、丰神俊朗,一个素妆淡服、仙姿玉貌,而当中男子长身玉立,斜眉凤眼,双眸如有星海浮沉,被他一瞧,叫人又怕又移不开眼,他身边站着什么人,很快便也顾不上看了。
阿柔并不是傻的,心中一阵乱跳,急忙扭过身朝三人拜道:“不知是哪三位仙长仙子大驾,我乃峰内打扫仆从,还请救救我家少主罢!”
这次说话的换成了那位俊朗男子,声音清亮:“你们两个胆敢夜半偷入大师兄院子的灵草田,莫说救他,就是你,被我们抓了个正着,那也是要严加惩治的。”
“不是这样!”阿柔急地哭出声来,“少主不是贼人,他是给仙长枯萎的灵草治病来啦!”
“谎话连篇,你家少主是什么人?不动峰六十余位记名弟子,我个个都认得,从未见过他,若他和你一样只是峰内仆从,如何有本事诊治大师兄的灵草?”
池深方才晕倒,还未来得及告诉阿柔灵草是否治好,不过即使说了,苍麻也不能在一时三刻内恢复如初,这简直叫阿柔百口莫辩,无奈之下只能磕头哭道:“求仙长高抬贵手,纵使阿柔现下不能证明少主清白,可咱们两手空空,并未拿取院中分毫物件,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呀,阿柔笨嘴拙舌,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可惜,但若是连累了少主,万死也难辞其咎!”
男女对视一眼,瞧这不断磕头的女子确也不像是无耻小贼,更见倒地之人端得一副好相貌,纵使中了麻毒,也难掩其绰绰风姿,不看向当中,犹豫道:“大师兄,这......”
阿柔心内一凛,暗道,原来他便是令羽大弟子!无怪气势如此惊人,亏自己一路谈论他许久,人在眼前时却浑然不知。
正胡乱想着,有一物破空而来,阿柔抬手一接,抓到一颗褐色药丸,立刻回过神来连声道谢,转身喂进池深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再加池深中毒时间短暂,很快便悠悠转醒,借着火折和月色的莹莹光华,模糊见到俯视自己的三人。
其中两人倒也没什么,只是中间那位,池深瞧了一眼,蓦地心跳如鼓,咚咚作响,脱口叫道:“哥哥!”
那人跟着一愣,神色骤变,大步跨上前来,又突然住脚,脸上尽是惊疑之色,哑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池深顿觉口干舌燥,思绪更是百转千回,眼前人眉眼超群,见之难忘,且见他反应,不是向天游又是哪个,他如何也想不到,两人竟在此情此景下重逢!
向天游见他呆呆愣愣不作答,语气已有几分急切,又说了一遍:“我问你方才叫我什么?”
池深暗想,我如今已不是王小宝的身子,贸然认人,恐怕哥哥未必相信,若再怀疑上我,更是徒惹麻烦,且先不急,待我与哥哥相熟些,我再慢慢道来,让他也好接受。
池深还不知自己那是近乡情怯之意,打定主意后含糊道:“给仙长陪个不是,是我脑子昏沉认错了人,还以为身处家中,两位兄长瞧我来了。”
阿柔大为不解,心道,家里两位少爷和自己服侍的这位,可是相看两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会把人认错,显得往时在拜花山庄兄弟间有多情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