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涌起一股奇异的熟悉之感。他不由得问:“你是谁?”
下午,慕祯回到安顺王府,刚下马便劈手扯过一个小厮:“王爷在何处?”
小厮瞟了一眼他铁青的脸色,战战兢兢道:“禀殿下,王爷在书房。”
慕祯径直大步向书房去,推开房门。
安顺王慕延放下手中书册,从书案后起身:“殿下,这几日正当要紧关头,朝务纷乱,应坐镇东宫,不该在宫外久留。”
慕祯神色冷峻地站着:“父王,我想问你一件多年以来一直想问的事——我的母亲是谁?”
慕延的神情瞬间变了变,而后躬身道:“太子殿下,你的父皇正缠绵病榻,你的母p122.后终日以泪洗面,殿下应早些回宫,以尽孝道。”
慕祯皱眉:“父王,如今房中只有你我,不必再拿捏做戏。我只想问一句,我叫了十几年母妃的长公主,安顺王妃其实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是也不是?”
慕延站直身体:“不管太子殿下从哪里听来了谣言,都不应该往心里去。太子是和氏皇族的血脉,太子的父皇与母后是当今的皇上与皇后。将来太子会继承大统,让和氏江山延续万世。”
太子放声大笑起来:“爹,你说这话难道不心虚?和氏皇族?我根本和和氏皇族半分关系都没有!我的母亲是个江湖女子,我其实是你的私生子,对否?”
安顺王厉声喝道:“请太子勿乱言!”
慕祯摇头:“父王,你真是一生唯谨慎。今日今时,还有谁治得了我们安顺王府的罪?父王娶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又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为父,难道真的是为了让和氏的江山千秋万代?”
慕延沉声道:“太子,你此时的话已近乎胡言乱语,请快些回东宫去。”
太子又呵呵地笑起来:“父王为了江山社稷真是殚竭虑,父王的房中一直藏有一个女人的画像,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她才是我的生母吧。”
慕延面色阴寒:“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太子,那个民妇与你绝无任何关系。太子殿下是和氏皇族的血脉,将来也会继承应朝江山大统,万不可因些小事误了大局!”
慕祯拧眉看了慕延半响,道:“爹,如果你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认,要这个天下又有什么用?儿以为,得到江山,就应该随我所欲!”语毕,拂袖而去。
慕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重重合上的门扇,少顷拿起纸笔,画出一张人像,唤过一个侍从:“去查查这个女人住在京城的哪家客栈。”
傍晚,慕祯回到东宫,批了一阵奏章,用罢晚膳,沐浴就寝。
三更时,太子的身体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床上凹陷下去,而后,又升起。
此事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帐外侍从宦官宫娥和以往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慕祯走下蜿蜒的台阶,穿过甬道,到了尽头的石室。
石室中央,九个清玄派的弟子盘腿坐在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周围。八卦中央的阴阳眼处升腾着翻涌的紫气,托起一面铜鼎。
鼎中沸腾翻滚的黑水中浸泡着一物。赫然是那个从青山派抢来的“宝物”。八卦阵旁端坐着手执拂尘的重华子,慕祯走上前去:“师父。”重华子起身施礼:“太子殿下。”慕祯满意地注视着沸腾的铜鼎:“鼎中的水已黑,快到那个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