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为她去学时令新曲,坐在她家后园墙下断断续续吹了一夜,调子跑得很滑稽,她却哭了一夜。
因为第二天是她入宫的日子,因为配那曲子的词本是这样唱鸿雁已远,新月初上,我思君心如鸿雁,君心似月光,不知映照谁家窗。
数年之后,她才知道他的名字。
熟悉的潦草笔迹,剑拔弩张地在一本奏折中写了一个硕大的字冤,被她的夫君皇帝狠狠掼在地上。
写这本奏折的人,是刚刚伏诛的叛王百里齐。
太后温和地向澹台容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所以明白自己是谁最紧要。”
庆宫虽处于内廷西侧最外的犄角处,面积不算小,只是宫墙与其他宫苑有所不同,看起来颇不和谐。
乐越有些奇怪,便开口询问,这乐庆宫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连六和边张两个小宦官吞吞吐吐地不肯回答,乐越心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
昭沅悄声在他耳边道:“这地方的气息好像与皇宫的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
琳菁道:“是呀,莫名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灵气。”
乐庆宫的宫门也开得很是古怪,居然是在犄角拐弯处,背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内里却是十分开阔,殿阁雅致,几个宫人见他们进门,便统统在廊下俯身跪倒。
殿阁内倒是一派簇新,宽阔敞亮,桌椅案几斗擦得亮晶晶的,椅榻上铺着花样奇巧的软席,照乐越看来,比皇帝的寝宫还好些,案上的水晶盆内摞着瓜果,摆着各色致的点心。
边张公公道:“已拾出内殿两处,世子请居南殿,这位便住在北殿吧。”
乐越和杜如渊点头道谢,一块点心从边张公公身后的碟子里嗖的凭空飞起。
连六公公转过头:“咦?方才是什么”乐越连忙说:“没有没有。”
连六公公将信将疑地回身,道:“另外,宫中的规矩众多,乐庆宫虽然偏僻,到底仍在内廷之中,需要知道和避忌的,奴才们自会一一告知两位”乐越和杜如渊再道谢,眼睁睁看着另一块点心从边张公公的身后飞起。连六公公似有察觉,再度回头,边张公公也侧转身左右看了看,目光扫到桌案上,顿时皱起眉:“奇怪,盘中的点心,向来都是摆八块的,为何这两盘只有七”乐越连忙道:“刚刚我和世子进来的时候,有些饿了,就随手拿了两块吃,哈哈~~”边张公公疑惑地看他:“什么时候?世子和这位吃东西还真快。”
乐越干笑几声。
边张公公道:“都晌午了,也怪不得两位饿了。宫里午时三刻午膳,早膳凤时初刻,晚膳戊时末刻。自有人送来。奴才两人这些日子暂在乐庆宫中供二位差遣,有什么饮食忌口,可先告诉奴才们。只是今日午膳已来不及,先请暂时将就。”
乐越忙道:“公公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