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天遇到了乐兄和你这位龙友昭兄,我心中的疑惑又能解开一二。”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竹笛:“此番有缘得见,我以一曲相赠。”
乐越见他没头没脑祭出一杆乐器,警惕心油生,在江湖中,乐器往往等于兵器,乐曲往往是危险的魔音。
昭沅不动声色向乐越身边靠了靠。
卿遥已将竹笛横在唇边,一缕清扬的笛声渗透进空中,婉转悠然,乐越的心竟然被荡漾过一样,渐渐清明,数日来积压在胸怀的烦恼郁结淡化消融,在笛声与风中无影无踪,胸怀中有了许多未现的开阔坦荡。
好像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了。
嗯?星星?乐越突然发现,天上的星星,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愈来愈大,白色的星光几乎要连成一片……
笛声戛然而止,乐越手臂猛地一麻,是昭沅用法术电了他一下,同时听到一声沉喝:“乐兄当心。”乐越蓦然清醒过来,卿遥以起竹笛,抬首看向天空:“好像有事要发生,乐兄和昭兄请小心。”
有事?难道不是你吹笛子有意吹出来的事?乐越握住昭沅的胳膊,和他一起看向天上,那片星光,以彻底连成一片,渐渐变得朦胧模糊,铺展至整个天空,星光中,竟渐渐显露出一幅图景来。
有一名身着薄纱长裙的女子在天空中舞蹈,他身侧有玉栏桂树,似月宫的嫦娥,舞蹈所踏的乐曲悠悠荡荡,竟然是卿遥方才吹的那首,只是配合这女子的舞蹈,清澈全无,另生出妩媚噬魂的味道。
昭沅白天感到的那股特殊的气息慢慢浓烈起来卿遥敛眉道:“是妖。”他身形一动,那根长笛已被他踩在足下,踏笛而起,只升入半空,一道剪光从他的袖中直扫向天上的幻想!
乐越愕然,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卿遥使了御器飞天与化气为剑两种绝学,那是玄法中较高的招数,就连洛凌之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剑光直奔天上而去,半路化作一支银剑,直射向女子身侧的桂树。
这是随意化形术?化气而成的兵器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幻化成各种形态,乐越只是听说过,今天方才初次得见。
昭沅也聚集起法力,准备随时迎战,天上的幻想在银剑尚未到达时蓦然一变。
白色的星光,瞬间蔓延出黑气,黑气眨眼间汇聚成了身穿黑甲骑着黑色骏马的万千兵卒,铺天盖地,直奔他们而来,无数张弓弩举起,飞剑如雨。
招远的双手汇聚出金色的光球,变换成一个光照,推向半天,飞剑顿时消失不见。
那些兵卒却仍以千均势直冲而来,卷起的狂风连昭沅的光照都微微颤抖,似乎顷刻间就要把他们踏成肉酱。
正在此时,卿遥却突然在空中猛的一转身,抬手间一道剑光直径落到地上的某个方向,只听傲的一声惨呼,满天的黑甲士兵和黑云都开始扭曲变形,渐渐消散不见。
卿遥落到地面上,站定,向着脚下笑吟吟道:“终于抓住你了。昭沅起发罩,和乐越一道走上前去,只见卿遥脚边的某条裂缝中,正冒出莹莹的红光。卿遥从袖中取出了什么,向裂缝中一丢,手再一抬,一张白色的网兜网着一只冒着红光的东西升出了裂缝。此物浑身坚硬黝黑,居然是只大蚌,两扇蚌壳一张一合,从壳内发出幽幽的红光。难道是附近河中的水妖爬到废墟中作怪?昭沅疑惑地道:“它……好像是只海蚌。”对水族,他异常熟悉,尤其是海中的水族,绝不可能认错。
卿遥和乐越都怔了,这里是内陆,离海边有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有一只海蚌藏在地缝中作怪?海蚌在网兜中蹦跳了几下,口吐人言,居然是女孩子的声音:“龙君,救救我!龙君,救救我!我是西海蚌仙府的小蚌,被困在此处,无奈之下只好变幻幻术引人注意,希望水府能够发现将我搭救。我并未伤过人,请龙君救救我,饶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