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她已经压抑了太久了。在与新世界系统对抗中她不是没有其他想法的。她经常会想自己做的对不对。这样一直穿越下去和新世界系统作对到底是不是一种无用功?会不会到最后除了赔上自己的性命,什么成果都没有?
她也会害怕突然之间丧命。可当初击鼓传头的阴影从未远离过她。她是没办法放下那个过去的,也无法放任这个新世界系统继续制造她这样的悲剧。她唯一的进步就是不再像最初那样将自己当成间接害死所有人的凶手。
当初的她有多绝望,有多后悔,现在的她就有多大的决心。只是在有决心的同时,她心中的杂念同样不少。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很矛盾。按照她以前的做法,进入到一个已经被新世界系统入侵了的世界她要么迅速逃离,要么在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险时逃离。
在这样做了多次后,她才发现世界被入侵的过程通常是这样:最初新世界系统会选定一批人让他们集中起来玩恐怖游戏,一旦这群人团灭系统就会彻底入侵,世界各地都会出现这样的恐怖游戏来夺人性命。
而到了这个阶段,即使她侥幸救了其中一个游戏中的人也无法组织新世界系统的入侵。它会重新再选一批人进行恐怖游戏,而不是停止。所以在这样的新世界进度已经百分之二十的世界里,她逗留的意义不大。
只有在每个世界最初的那个恐怖游戏里救了人,新世界系统才不会继续入侵安排恐怖游戏。这是为何?没有足够信息源的她自然是想不通的。但这却给了她一个方向,只有找到还没被新世界系统入侵的世界,提前蹲守救下第一批人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但目前为止她也只得到了那一次的地点提示,她无法保证以后还有。所以尽管这个世界已经被入侵了,她还是得留下来尽力做自己能做的事。只是在考虑了这么多后她多少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
现在她遇上了一个和曾经的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曾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没办法掩藏了。
在聊天中,吴褚敏锐地觉察到了这点,也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冷水心沉默了会儿,才将自己的心事以另一种形式讲述了出来。
她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讲述成了她正在构思的一本小说,讲到最后,却忘了自己到底想问他什么。
“你现在是没思路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了?”吴褚却点明了她的心思。
“对,我不知道这个女主角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如果继续穿越,她以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非常有限,可能经常会什么都做不了,那样的话,她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又该如何扳倒新世界系统呢?”冷水心将自己代入了那个女主角,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有着这些质疑。
对方对她的问题似乎格外认真,居然开始分析起来:“嗯……如果这是一部小说,主角肯定必须和大反派斗到底,只能不停地穿越,坚定而且不怀疑自己的行为。可是,如果将她当成现实中的一个人的话,我觉得她应该放弃。”
“为什么?”这句话她更像是在问自己。
“因为连她自己都在怀疑了,而且她还怕死。这样的话,留在安全的世界,或者等到世界不安全了再去找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是最好的做法吗?”
“但是就这么放弃……”冷水心自认为做不到。
“做不到吗?为什么呢?继续这样穿越和新世界系统作对有什么意义?明明她自己也知道能做的十分有限。”
“她没办法忘掉过去那些因为新世界系统而死去的人。”
“所以她的行为动力是‘恨’?这样的话,你这个主角的动机就有问题了,不够正面。”
恨?不够正面?冷水心愣了,惊觉自己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
“不是因为恨。”只有这点,她无比确信。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冷水心总是忘不了最初的绝望和痛苦,“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像她当初那样痛苦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