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舒服而已。”冷水心这样搪塞着,准备避开蓝竹的目光。
这时,恍如梦魇的电子音又从区域中央传来,不带丝毫感情的波动,恍若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接下来,换他的头来传。”
这指的自然是刚才人头落地的男生一号。冷水心被惊得站直了身躯,惊恐至极地看着那只可怕的小浣熊:这只熊真的毫无同情心,极端残忍。它说到做到,真的还要在杀死一个人后继续作践他的头。
“够了,继续用你的头不好吗?他的头又不会跳!”冷水心已经对这个可怕的小浣熊产生了恨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般不顾后果地反驳着。
她身边的蓝竹及时隔着衣服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意欲上前阻挠小浣熊的脚步。不知怎的,那手腕的部分就像是被冰冻了一样,突然极端寒冷。这冷还顺着冷水心的身躯传到了她的头部,让她终于冷静了些。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一股股深深的后怕从脊背袭来,让她产生了一股透心凉的恐惧。
此前明明连小浣熊的头都不敢传的她居然公然忤逆这只可怕诡异的小浣熊,在它眼皮底下抢走了男生一号,甚至亲手和它搏斗试图阻止它的断头行动。现在,她更是不怕死地这样和这个完全掌控此处情况的“规则”叫嚣。
她确实太不冷静了。反省之后,那股无用的恨意被她暂时压下。她看着小浣熊的眼神也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由始至终,小浣熊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冷静下来的她认为这有些不太正常。之前她就有种感觉,好像这只小浣熊很喜欢针对性地怼人,但每次遇上她都不会太计较。它不但没有计较她之前那完全违背它意思的举动,还对她刚才毫不客气的言论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的那种“美女效应”也影响到它身上了?冷水心再自恋也无法将其当成结论,只能边思索边看着小浣熊的身躯诡异地走到了男生一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前面,然后像是在拎垃圾一样就着那几撮黑发将男生一号的头抛了过来。
这一次,它扔的方向正是男生一号最后接到小浣熊的头时所在的方向。
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吗?
众人都将目光挪了过去。可这颗头却最终落在了地上,那一块区域的人均被吓退了一步。确认是要从他们那里开始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踌躇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地上的那个不是什么垃圾,也不是小浣熊的头,而是他们共学许久的同学。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刚才那一还带出了些许类似脑浆与血的混合液体。一番滚动之后,男生一号那张不算难看的脸已经被血肉糊了满脸,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可他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是那样明显,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也要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后还要看完在场所有人的下场。
这样的一颗头,又有谁敢去捡呢?
众人迟迟没有动静,小浣熊也看起了热闹,甚至歪了歪它并不在脖子上的头:“怎么了?害怕了?要是我下一轮敲鼓结束这颗头还在地上,你们可都要死哦!”
诡异的语气配上诡异的电子音让每个听到的人都倍感压力。众人面面相觑,骚动着,却依然没人敢去捡那个头。
冷水心看着这样的现状不禁想起了男生一号生前的举动。那时候,自己拿着头不动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反应吧?可男生一号却救了她,如果最后接头的不是男生一号,而是刚好能接到的她……
想着,她踏出了一步。
可蓝竹的手依然钳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前去。
“让我去吧。他救过我,我不能不管。”冷水心看着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的蓝竹,心中的犹疑彻底消失了。她坚定地看着蓝竹,甚至准备将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搭上蓝竹那总是莫名传来凉意的手。
这样做的时候,冷水心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没想到这次恐怖事变居然给了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