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间,自己有将这个人记得这么清楚吗?
抬起那双黯琥珀色的眸,外科医将厨师的一切小动作尽眼底。那只漂亮的蓝色瞳孔中现出一丝波动,仿佛晴空下的海面忽然翻起细碎微澜。这样明显的躲避证明聪明的黑足屋已经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到了正确的思考方向。那么经过那聪慧头脑思考出来的结论,又会是什么呢?毕竟是因为自己而流露出这样的神情,真是……想看他更多地表达出来……想看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景色。
特拉法尔加罗不动声色地喝光手中的汤。正如他所言,从这里到自己离开的短暂时光中,都会和这个人在同条船上相处。不能付诸言语,也不能被光明照见的东西全部堆砌在心口,罗知道它们不会一直无谓地增加,如同片落的积雪也会压垮结实的枝干,终有一天那些细碎的感觉会生出巨大的变化,令维持平衡的齿轮支离破碎。
前方就是那艘狮头的船,在属于草帽屋一伙的舞台上,在这充斥光明的象征中,自己又能写下怎样的剧本呢?医生一点点抬起嘴角,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上唇。
会发生改变是一定的,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时落进视线的灰色将是怎样的庞大而令人心悸?会不会如同自己在脑中遍遍构想的那样,通彻天地,毁灭殆尽?
真想……快一点见识到呢,我亲爱的……黑足屋。
-fin-
不似如期
[壹]
巨大的桑尼号在海浪中微微摇晃,四面星光在海面上倒映出成片细碎的影。金发男人走上甲板,抬手为自己点起一支香烟。他从那个心神不宁的梦境中醒来便再也难以成眠。自己在梦里见到了红心海贼团的那位船长,特拉法尔加罗。
他觉得自己需要狠狠冷静一把才能想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梦中那个家伙会突然靠近来抱住自己。即使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也好像什么都明白。山治苦恼地摇了摇头。自己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能与自己拥抱的怎么也该是位lady吧?为什么会是那个男人?就算退一百万步,自己和罗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吧?顶多算给他做过几天的饭,算被他救过一命,算那么寥寥可数的几场谈话几眼相视。所有的所有都不构成生成那个梦境的理由。
山治咬着香烟,有点出神地凝望着海面尽头。纵然知道那个人就在这片蓝的背後,也仍是毫无头绪。伟大航道太过宽荡,海图上相差毫厘就会彻底错过。
草帽海贼团与红心海贼团已经分开月余,彼此仍然顶着「同盟」的名义,谁也不打算割舍这个头衔。托了这个名义的福,偶尔双方会用电话虫联络,彼此交换一些情报,也互相通报一下近况。对方负责出面的自然是船长特拉法尔加罗,至于这边,路飞多么自说自话有目共睹,所以负责联络的通常是娜美或者山治。不过那些时候每双眼睛都在盯着,公事公办仅此而已。
直至此刻,他才後知後觉地恍然发现自己可能有点想念那个淡然又有点清冷的声线,也可能,会有些想念那双黯金的眸,微微坏笑的唇角与纹着字母的双手。金发男人将手里燃了大半的香烟一弹指丢进海里,转身进了餐厅。拿起电话虫的听筒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他蓦然听见心脏清晰跳动的声音。
「喂?」
就知道大概不会是本人。山治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