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又尴尬又生气,这个样子又不适合马上离开营里,他一边整理裤腰一边解释:“走路磨的。”
“哦。”老马应道,心想骗谁呢,走个路就硬,以后行军大家还扛枪干什么。
周澜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把自己窝着,强行心平气和。
“团座,”老马是过来人,“你这个年纪火力旺是正常的,身边总没个人是不行的。”
“你闭嘴吧,求你了。”周澜一闭眼,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搭错哪根弦了,怎么能听个贺驷的名字身体就有反应呢?
真自己身边太久没人了?
老马难得地心有灵犀了。当兵不耽误生活,他老婆孩子留在河北乡下,憋得受不了了就出去胡乱解决一下,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周澜去,也没见到周澜身边有过女人。以前,黑鹰山的老人在的时候,就有人说漏嘴过,说是周澜和杜云峰不只是兄弟关系。
老马不传闲话,综合重重迹象来看,觉得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杜副官已经是老黄历了,好几年前的事了,也没见周澜亲近过哪个女人,或者男人。
不对,他不是见天的与贺驷在一起。
马雨霖心里忽然亮堂起来,琢磨出点名堂了。
“团座,”他又厚着脸皮开口了,“咱不说公事了,咱说点体己的。”
“闭嘴吧!”周澜扶额,叹了口气,要是方便站起来走,他现在的躲避名单里要加上马雨霖的名字。
马雨霖一乐,说声稍等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跑回去来,把他的团长拉到窗前,“团座,你选一个。”
原来外边来了一帮棒小伙子,有高有矮,有壮有瘦,面目或是姣好,或是英俊,总之长的都不赖。
阳光之下,都打着赤膊,下边穿着大裤衩子,一人一桶凉水从头到脚的冲。
“这帮小子,天热了就这么冲凉,我让他们到我这边院子冲,团长你看上哪个就带走哪个。”
“带走?”周澜问。
“不带走也行,我睡觉的屋就在后院,我让他们趴床上等你。”
马雨霖直而糙,倒把周澜一下子整不好意思了。
“老马,”周澜看着阳关下白花花的健美肉体,压抑许久的欲望蠢蠢欲动,“你自己的兵,就这么祸害?”
“诶!团座!”老马觉得自己被误会,这些兵是他的没错,但正因为如此,他是十分了解的,挑的这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那方向的倾向,或者疑似有那方面的倾向,“能伺候你,是他们的荣幸,有的人巴不得,真有那不开窍的,我捆好给你送去。”
周澜没说话,他都快忘了这种人类本能了。
天热的时候,老马的院子里会“晒水”,几口大缸在太阳下暴晒一天,早上打进去的冰凉凉的井水,晒得比体温还热,到晚上泡澡很舒服。
半晌午的,水还有点凉气,那群小子围着几口缸,并不知道身后安静的房子里,隔着半透明的窗帘有目光在观察他们。
有人在嬉闹,手欠的互相撩水,还有人一桶下去大喊了一声凉快。
最靠边的水缸边站着个不合群的背影,个子挺高,可能是一早那水缸还在阴凉里见不到日头,兜头浇下去,周澜感觉那身板打了个激灵,忍过一阵凉,只见那人狗似的一甩头发,水珠飞溅,抬手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忽然似有所感的回头。
周澜看到他的侧脸,大半个侧脸,然后是整张脸,湿漉漉的头发向后,脸瘦显得脖子壮,是个筋骨结实的家伙,水流过身体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淌,湿透的裤头往下坠,贴身的黏住大腿,显示出一套大家伙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