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把这笔钱交给周家人的时候,被告知这是他的。
“这些钱是给你的,四哥”杜云海对贺驷说,“慕安哥哥交代好了,钱的事情办好了,这部分是你的酬劳。”
贺驷诧异,他为周澜做事,是jūn_rén执行命令,也是私人感情使然,何来酬劳一说,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笔,十分蹊跷。
我不要,他说。
“慕安哥哥说,钱太多了,我自己势单力孤的,恐怕保不住财,还带来危险,有你帮我他就放心多了。”杜云海在周澜的书房里,如实相告,他已经成年,就该有成年人样子,他也正学着他哥哥们的样子,一板一眼,故作老道。
贺驷坐在写字桌对面,摩挲着薄薄的一张支票,心里不太是滋味,周澜要是亲手给他钱,那是他赏他,他乐呵呵的接着。杜云海手里的过来的支票,是另外一层意思,钱货两讫,等价交易。
说来可笑,老三李柏年机关算计,吃里扒外,也就弄了这个数,而他贺驷不过按周澜的吩咐按图索骥的做了点事情,就获颇丰。
“好,我先下,不过这个钱太多了,我也没有用处,等回去我问问团长。”贺驷还是应承了,周澜的意愿,他和杜云海纠缠没用的。
“好,不过不止这些,”杜云海这才有条不紊的打开书桌抽屉,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子,掏出几页连在一起的纸,“这是房契,也是慕安哥哥给你的。”
杜云海挺欣赏贺驷的,沉默寡言,办事靠谱,像哥哥和慕安哥哥的影子,不显山露水,却很安全。
他住在奉天那段日子,周澜告诉他回津后一些要做的事情,因为好多事情是随想随说,他虽然记在心里,却落下一了些细节。
比如,周澜随后补充说过,房契这个东西不要急给贺驷,等夏天到了,比利时租界那边的房子排水再修葺一遍,修好了再给贺驷即可。
记下好多重要的事情,杜云海自以为是的忽略了那些“不重要”的部分“房契这个东西不要急给贺驷。”
或许他当时听到了,不过理解起来,就是那房子修葺一遍就更好了,到时候给贺驷更好看些。
周澜不方便把话说明白,杜云海就马马虎虎地执行了这个命令。
“给我房子?”贺驷眯起眼睛。
房子不比钱,能到处带着走,天津给他一处房产,周澜是什么意思?
“啊哈,”杜云海人大心大,解释说,“那是比利时租界的房子,以前买来给我们住的,比现在住的小点,现在这个英租界的原来是我哥和慕安哥哥的,用来住也用来做生意,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天津了,就让我们搬过来了,慕安哥哥说,比利时租界那套送给你,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卖了,再买其他房产,当然再买的话最好买英租界的,离我们近点。我们不回那边住了,这边的房子三层,非常大,以后我哥和慕安哥哥回来也住这套。”
贺驷后背发凉,他反问:“团长和杜副官回来住?”
“是啊,”杜云海心无杂念的笑了,“慕安哥哥说,很快,等办完一些事情他就和我哥回来,要不了多久,他有办法。”
阳光充足,暖气够旺的大书房内,贺驷打了个冷战,他敷衍了杜云海几句,就急匆匆的出了周家大宅。
直奔电报局,他给关内拍了电报。
斟酌再三,他发报给李国胜家里一切安好?可有什么人出现?
傍晚下班前,他抽光了一包烟,烟盒都捏碎了,得到对方回复,很简单,安好勿念,无人无事。
他思索了一番,觉得李国胜没必要撒谎,要真是杜云峰回了奉天,自投罗网,或者飞檐走壁的靠近保安团,这么大的事,李国胜不会不和他说。
那就是杜云峰没回奉天?
他再一次发出电报,这次是请示周澜,想回家,准否。
这次电报回得更快,是个询问句津有变故?
贺驷如实回答,诸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