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癫狂着发着白日梦,记者们跟进的跟进,出稿的出稿,报社又陷入了亢奋的混乱中。
干等不是个办法,宋书栋心乱如麻的走出报社,也没想出个解决办法,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往那事发地点去了。
戈登道本就比较繁华,街道不算宽敞,人多起来就很拥挤,巡捕混混老百姓各有目的的往一个方向涌,就好像大水涌进了小河沟,混乱鼎沸得不得了。
事发地点在戈登道的尽头,靠近英租界的边缘,挨着法租界,那有一家侯代英名下的剧院,平时生意很好,剧院是春天刚装潢过的,富丽堂皇,十分高档,平时请的都是名角,是津门有名的高档消场子。
侯代英混江湖是把好手,前些年被家里逼着在北平读书,往好人方向培养,没成想侯老爷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大把的学花出去,也没能培养出一个文明好青年,连纨绔子弟都没培养成,他小儿子硬是乐于享受平凡,混成了流里流气的地痞小头目。
侯老爷子一看,他那小儿子二十岁还不成器,还竟然隐隐要成地头蛇的架势,呜呼哀哉痛骂了一顿的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心喂了狗,满腔抱负都成了屁。
最后,他老人家终于想明白了,与其在皇城根儿底下丢人,还不如走远点,他老侯家的面子还能丢得速度慢点。
小霸王侯代英被丢给他那个警察副厅长的哥哥,名义上叫长兄如父,多加管教,实际上亲爹都放弃了,那天天忙着和达官显贵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哥哥哪有时间教育他呢。
侯代英这一到天津就如同鸟儿出笼,野狗脱缰一般,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就在混混界混了个风生水起,成了名副起手的混混的老大大混混。
他那时任副厅长的哥哥,也因为暗地里多了这个弟弟帮手,解决了很多不上台面的敌人和对手,硬是把前任警察厅长给挤到北平教育部门高升任闲职去了。
至此,侯氏兄弟俩,短短几年的时间,可谓是称霸天津卫了。
话说回来,就这江湖地位,是没人敢打侯代英主意的,大鸭梨他大表舅李老板也是侯代英众多“保护对象”之一,他那海河码头的生鲜货品,侯代英想拿就拿,都不需要亲自说,手下看上了就搬,那李老板也只能咬牙挺着。
不过凡事就怕凑巧。
很久之前,侯代英的一个手下从李老板的仓库里白拿了一批进口的西药,西药不比鱼虾,不光是涉及到钱的问题,还属于国民政府重点监控的货品,无故消失,有通敌的嫌疑。
当时李老板不敢给,也不敢不给,左右为难的之际,就让那手下,以老板侯代英的名义打了欠条,还列出了药品明细。
后来大鸭梨去大表舅那里领取任务的时候,大表舅一时马虎,没注意到那一沓子欠条里,还有一张是涉及小霸王侯代英的,是此埋下隐患。
大鸭梨拿着鸡毛当令箭,只想着邀功,都没好好思量过那候氏兄弟和五万块钱比起来孰轻孰重。
无巧不成书,他又遇见了“只想找个生计干干的”杜云峰。
于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侯老板在光天化日之下,众多混混手下的重重护卫之中,在自家里三道门、外三道门的剧院办公室里,被人给活生生地劫持了。
宋书栋凭着感觉往出事的地方赶,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到了剧院门口就走不动了。
他削尖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