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很轻,贺驷一下就僵在那,整个人轰的一下,热血往上涌,他顺着周澜睡衣的领口,目光所到之处一览无余,虽然只有一台落地灯开着,他依然看出对方温热的躯体白如凝雪。
他使劲了咽下口水,勉力支撑着自己那点理智,周澜搂着他的头轻声说:“明晚寻芳里,我带你去点‘灯’,就咱俩!”
后来周澜说了几句回去吧早点睡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贺驷脑袋空白着点头,似懂非懂的,不过站起来的时候,他十分警惕的拿起皮鞋遮掩着下身,飞快的转身走了。
他稀里糊涂的回警卫班,一路上下边硬的不行,脑袋里的血都奔下面呼啸而去,放在以前他绝对不敢,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这么的不要脸。
大冬天的,按照往日惯性洗漱了一番,水挺凉的,他也没在乎,最后直着眼睛躺在床上,李国胜半夜起来去撒尿,路过他床边吓了一跳:“妈呀,四哥,你这睡觉睁眼睛练的什么功啊?”
贺驷这才回过神来,趿拉上鞋又去洗漱,盆子都端起来,一摸毛巾是湿漉漉的,才自己刚才应该是洗过了,楞了一会,放下盆子又回了被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海里又自动回放了周澜摸他头顶的场景,理智告诉他,周澜对他绝对没那个想法,他家里人坐在旁边呢。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那又白又尖的手指插在他发间的样子。
想着想着,身上就麻酥起来,至于周澜那句带你去玩,想起来就耳朵就红了。那边李国胜又开始鼾声如雷的了,贺驷用手打发了自己两次,脑子里想的都是周澜,各种各样的周澜。
到了第二天下午,贺驷早早备好了汽车,碳木箱子把汽车里的寒气都驱散了,周澜一身便装进了车里,黑大氅里加了狐裘毛里子,立领的领口微微露出一点点黑狐裘毛绒,衬得一张瓜子脸更是细白。
一路上贺驷也不怎么言语,就是耳根一阵阵发红。
“以前去过吧?”周澜坐在后边,摘了帽子皮手套放在一边,他从前向后的拢着头发,显得更加剑眉星目。
“嗯,”贺驷也不敢撒谎,他觉得自己在周澜眼里,也不是个干净胚子,以前周澜和杜云峰在奉天厮混的时候,他也没少跟着蹭,有次鼎昌楼下,他搂着个人高马大的白俄女人,周澜还见到过,远远指了指他,他简洁地回答,“去过,不多。”
“多少算多啊?”周澜看着贺驷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脖子耳朵,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他觉得贺驷年纪不大,圈在军营里时间长,出来毕竟少,那男女之事未见得经历太多,这小子八成是害羞。
贺驷支支吾吾的也没了句完整的,他是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答,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就算是那几个营长头头,他能话里夹荤带素的往外扔而毫无心理障碍,可是面对周澜,他装纯也不是,实话实说也不是,脑袋一时短路了。
那寻芳里是个窑子窝,穿红戴绿的脂粉堆,据贺驷的了解,周澜对女人就没有表示出过好感,这寻芳里周澜就从来没来过,不然他作为御用司机记不清自己去过哪,那岂不是太失职了?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来了一句:“团长,咱们寻芳里去干吗?”
“这话说的,”周澜被他逗笑了,更觉得对方是个半熟不熟的生瓜蛋子,“带你去,当然让你玩了。”
“我不玩,”贺驷生意低下去,脸都红透了,他昨天还觉得自己不要脸,今天又觉得自己脸皮薄透了,“我跟你来的,我不是来玩的,团长……你要是想放松放松,我等你就是了。”
“你这样不行,”周澜跟他就没在一个思路上,他早想到别处去了,“黑四儿,我知道你喜欢那老毛子的女人,玩玩就算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