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被弄无奈了,倒是好脾气的笑笑,端起饭碗,硬是把半碗饭吃了个干干净净。
贺驷在旁边轻轻的笑。
周澜多疑,他不确定保安团内部有没有尖细,做事情就格外的神秘,能少一事的绝不多一事,晚上在团部虽然一家人相见甚欢,可除了几个贴身的勤务兵,并不允许其他进出,更是拒绝一切访客,期间马雨霖营长有事前来,还是贺驷出去给搪塞掉了。
马营长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对于团长在忙啥,他非常不见外地想知道,贺驷就客客气气的在门口陪他抽了支烟,也不轰他走,也不请他进。
言语平淡的说团长不舒服,不过贺驷的神情并不焦急关切,那马营长心里也就明白了所谓有病都是托词,放屁的,不当真。
平日里只要是军机要事,周澜从来不会不见,哪怕夜半三更也会披上衣服见他,以周澜的控制欲,是绝不允许眼皮底下有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的。
看来团部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事情,贺驷肯定是知道的。马长江心里就有点火,于是说道:“老赵营里给拨了十门榴弹炮,这事我得和团长说道说道,你别拦着我,耽误到明天,那炮都被手底下兵玩熟了,我还怎么往外要?”
贺驷了然一笑,随即了笑容,揽着老马的肩膀往旁边走了几步,离门口的卫兵远了些,他用拇指食指掐着烟,烟气刚出了唇边,就被夜风卷散了,“就十门炮,多大的事,马营长您这大冷天,还特意打扰团长一回?”
他口气倒是不小,那老马比他大十几岁,官衔也比他高,只不过因为不是黑鹰山的老人,所以一直犯不上和他较真,平时让他一些,不过贺驷说到底也只是个班长,老马在一众营长里也是头面人物,听着贺驷这么轻松的语气,他倒是有点摸不清对方的底气了。
“呦,四哥这是好大的口气!”马雨霖是个粗人,他本来也没看得起贺驷,就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嘲笑的语气一出来,自己带出来那几个兵也跟着笑了。
贺驷没尴尬,他拍拍对方肩膀,顺势就说出了更狂妄的话:“老马”,好像那声“四哥”他就没觉出哪里不对,还顺势把马营长降级成老马,“马上还有新武器进来,你也别盯着那几门小钢炮,我让团长多拨两挺马克沁给你,整个团才两挺,都给你。”
说罢他鞋底狠狠捻灭烟头,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个结尾,他说:“够意思吧?别闹了,回去吧。”
马雨霖彻底摸不清他的路数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个贤臣还是佞臣,反正那态度四两拨千斤的,就没把他个堂堂营长当回事,别的小班长敢吗?抽不死他。
两挺马克沁是什么概念,其他营长要是知道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给一个营的步兵都换不来。
“真的?”马雨霖半信半疑的问,“要是真给我们营两挺马克沁,让我叫你亲四哥都成,不过”姓马的拉长语调,兵痞气十足一吊眼梢:“敢耍老子,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贺驷呵呵一笑,后退一步,转身朝团里走去,语气随意:“行啦,老马,四哥不是吓大的。”
贺驷回到团部就变成另一番摸样,他俯首在周澜身边说马雨霖的来意,周澜正和杜云海聊的高兴的时候,泯然一笑,说老马那个直肠子,就知道争抢。
“我跟他说过几天那两挺新到的马克沁给他,”贺驷弯腰低声说着,也没等周澜回复,就解释说:“你那天的账本我仔细看过了,马营长那个营兵多,武器配备倒是几个营里最差的,我估摸着你本来也打算把那两挺新货配发给他的。”
他猜的一点没错,每个营的兵和武器配备是有战斗功能侧重的,老马那个营机动性强,冲锋或者火力支援都是强项,有两挺机枪能发挥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他猜的再对,也没有做决定的权利,这种事全团只有周澜能最后拍板贺驷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