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贺驷要真是个有野心的,背地里搞小动作,周澜觉得自己也不可能蠢得放在身边好几年,都觉察不出。
一旦找到合理的理由,事物的存在就找到了合理性,也就能为它的继续存在找到合适的位置。有了来龙,才知道去脉。
“光是为了前途?”周澜不再看他,一勺粥舀至唇边,果然冷热刚好,可见这一早热了又热,是了一番心思的,“是金子到哪都发光,我能给你的别人也能给。”
贺驷嘴角轻轻一挑,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这残余的疑问,他很诚恳的说:“别人我也未必伺候得来,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我熟悉你,团长,我没大本事,就这点小聪明,你要是看得上,我就跟着你,反正你手下总是需要人。”
反正你手下总是需要人的
这句话说到了周澜的点子上。
周澜不是个劳力者,然而劳心者治人,他要做的就是在心里,把人扒拉再扒拉,谁可用,谁不堪用,权衡利弊再三斟酌。
手下可靠的,能干的都有,但是可靠,能干,又习惯放在身边的只有这一个了。
贺驷又一次摸准了周澜的脉门。
见周澜不再说话,贺驷把勤务员从门外唤进来,吩咐了几句,一会儿的功夫,勤务员就把热菜端了上来,速度之快,是事先就准备好了材料,只等煎炒烹炸一翻。
“黑、贺……驷”周澜放下粥碗,那热乎乎的几口鸡汤粥,熨帖了肠胃,说不出的妥帖舒服,“这些都是勤务员的活,你个警卫班长,不用亲自干。”
一句话,他就官复原职了。
“团长,要不还是叫我黑四儿吧”贺驷站在他侧身后,既像是保护着他的安全,也像是随时准备服务的勤务兵,“你都叫习惯了。”
周澜点点头,不过也没改称呼。
“我确实有件是要找你做,”周澜吃了不少,才推开碗碟,侧身经过贺驷:“你跟我来。”
几个勤务兵很有眼色的进来拾碗筷,以前都是他们伺候团长和杜副官的饮食,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就照常做饭菜,不过饭桌前总是空荡荡的没人,怎么端上来,怎么端回去。
今天是周澜坐得最久,吃得最久最多的一天。
贺驷跟着周澜一路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不多,除了卧室、书房,小客厅,和一间很大浴室之外,其他的就只剩勤务兵室。
一个勤务兵听见周澜上楼,立即走出办公室,立正敬礼。
周澜经过他,微一点头。
贺驷紧随其后,也是微微点头。
对于勤务兵来说,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贺驷来说,一切开始有所不同了。
既然是餐桌边不方便说的事情,势必是有些保密的,连一楼会客厅都不方便,那周澜肯定是要往书房去的,那里私密性更好。
一个箭步跨在前,贺驷先行打开了书房的门,同时侧身让行。
周澜行云流水,理所当然的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