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似的挺直了身板。
“叛乱是什么下场,你们也都看见了。”周澜站在高高的阅兵台上,那是训练营地最高处,那些生龙活虎的各营主官列成一排,站成了他的背景,他单薄,但是站在寒风里,却显得比谁都锋利冷硬,吐口吐沫就是钉。
他这一开口,训练上响起整齐的步声音,那是全体稍息的士兵自动立正。
各个营的正副营长站在台下,站在自己队伍前,眼光直刷刷的直射周澜一个人。
偌大的训练场地,黑压压的人头,数千只眼睛和耳朵,只听他一人号令,除了风声,没人敢出一声。
“我周某人,”周澜一手扶着腰间的枪,一手放在身侧,雪白的手套按在乌黑的枪把上,别有一番利落的美感,“恩怨分明,忠心跟着我吃饭的,论功行赏,金山银山我都舍得给你,哪怕你没大本事,只要心是踏踏实实向着我周某人的,我从没亏待过。”
他顿了顿,在台上旁若无人的走了两步,全团里,除了他很放松,所有在场的人都很紧张。
他乌黑的眼珠扫过台下,每个人都觉得那目光是看向自己的,穿透力及强,没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可是,就是有人吃里扒外,吃我的饭还想掀我的锅,当面一套,背后耍另一套。”周澜锃亮的马靴一尘不染,踏在水泥的阅兵台上清脆作响,好像踩在每个人心上,“杜云峰怎么样?你们谁比他跟我跟的久,他要造反,一样死无全尸,我一视同仁,绝不手软。”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易被人觉察的压抑了自己的某种情绪。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也要懂得审时度势,我待他们不薄,如此恩将仇报,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吃了熊心豹子胆,造我周某人的反!”周澜忽然抽出□□,朝天就是一枪。
台上的一排军官,台下黑压压的士兵心里都打了个突。按理说扛枪吃饭的,战斗中手里都粘过血,谁能害怕枪响。
可就是这一枪,晴天霹雳似的,打中了每个人,打死了每个人心中残存的那一点不忠的念想。
“各个营整顿排查,但凡参加过保安叛乱的,不明真相被拐带起事但是未伤及人命的,扣全年的饷,上交所有武器,补充到后勤保障营队。”
终于,那把悬在头上的铡刀放了下来。
“叛乱者,杀过保安团自家兄弟的,一律就地正法。”
“叛乱组织者,”周澜头也不回地伸出手,警卫班的李国胜箭在弦上,终于赶对了击发时刻,一本墨绿的文件夹迅速放到了周澜的白手套上,周澜慢条斯理的翻开文件夹,就像翻开点菜的菜单:“金小满、李树森……”周澜目光随着文字,他洪亮的读出数十个个名字。
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目光缓缓抬起,扫向台下五花大绑的一排人,金小满等被人按住,跪在地上,嘴里塞着破布,唔噜不清的喊着。
他的目光是锋利的,带着明显的恨意,他声音清朗,用一副诗朗诵的好嗓子,读出了死亡名单,继而宣判:“叛乱贼首,死不足抵,全部带到山崖下活埋,所有家属悉数处决。”
他寥寥的一番话,决定了所有叛乱者的生死存亡,他用行动告诉每个在场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叛我者株连九族,死无全尸。
第44章复仇的萌芽
当天下午,周澜马不停蹄的赶去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他没去今信雅晴的私人府邸。以前,他从不去关东军司令部拜会今信,而对方也从来都是邀请对方家宴,或者去游娱场所,不管是“生意”还是“公事”,都是轻松随意的谈成的。
今天他例外了,没有事前电话沟通,而是直接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