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杜云峰难为情地挠头发,嘿嘿笑,这个“碍眼”的含义很暧昧。
楼顶只有一间顶级套房,房间宽敞豪华,俄式风格的装修,大理石的地板上铺着红黄花纹的羊毛地毯,人走在上面宣软有弹性,客厅富丽堂皇,高背沙发的靠背几乎一人高,嵌边是金色的波浪般的花朵,高高的穹顶下是层次繁复的水晶吊灯,数不清的水晶吊坠,客厅与阳台之间是高大的玻璃叠门和宫廷流苏的金红花纹窗帘,此刻全部打开,可以望到外面的露天花园。
和豪华的房间比,外面的花园不堪大,花圃和小池塘都很袖珍,空场的面积也就是摆几张吃饭台子的大小,三面是白色的玉石透雕围栏,楼下是繁华的奉天街,人来过往。
服务生已经早早的将餐台摆上楼顶花园,菜式不陌生,都是周澜十八岁生日时的模样,连酒都一样。
周澜倒不觉得过个生日要多隆重,其实在内心深处,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生日,他娘这天抱回他,云峰也一直认为是这天,所以他也就索性认定是这天。
他脱了西装,换上中式的麻料衣裳,宽松的中排扣,最上面的扣子随意敞开,穿着拖鞋去了阳台花园。
穿过宽敞的客厅,他看到杜云峰的背影,此刻,杜云峰站在白玉围栏边,宽肩阔背的俊秀身影,他单手插进裤兜,站出了意气风发的侧影。
难得的好天气,无风无雨,太阳西落,白光变金光,金光遇到半边天的云,又柔和成了半边天的玫瑰色,杜云峰他觉得老天都给应景。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胸前一段怀表的金链子,他认为隆重的日子应该仔细穿着,今天更是慎重的打了领带,他骨架周正,是一副筋肉匀称的好身板,有型有款的衣服上了他的身总能最好的表达裁缝的初衷。
周澜一直都知道,杜云峰只要不倚门框,不坐桌子,不四仰八叉,站直溜了,就是一表人才。
“我嫌不舒服,把衣服换了。”周澜站在玻璃门处,有点犹豫,觉得这么杜云峰隆重,自己倒有点唐突了。
杜云峰回头,夕阳柔和他半张面孔,健康好看:“你怎么舒服怎么穿。”
周澜白色的麻料衣装在踏入阳台花园的一刻变成了玫瑰色。
打发走服务生,杜云峰亲自倒酒,他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口,用餐布垫着瓶口缓缓倾倒,学着绅士的样子。
清脆的玻璃器皿碰撞之后,周澜终于在人生第三次见到这酒的时候,品出了这酒的滋味。
舌头在牙齿上滑过,鼻音嗯了一声,他感慨了一句:“味道真好。”
杜云峰心满意足的笑,忽然觉得桌子上烛台碍事,他半趴上桌子够到手,吹灭了往地上一丢,然后泰然自若地抡起叉子戳起牛排,货真价实的咬了一大口。
“嗯,”他兴奋地哼了一声,叉子指出周澜的盘子“牛排好吃,趁热吃。”
绅士装了几分钟,就现了原形,周澜笑,低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