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爷爷,那陈青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叫人来打易臻的。”
元沂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我骂了他他不敢吱声,跑来欺负易臻。”
元望春看着元沂怀里的易臻心里也有些心疼,到底一个月下来也成了自己半个徒弟,说没点儿感情是骗人的。
元沂说:“爷爷,既然人家徐叔都给您学了,咱家也不差多一口人,回头您跟徐叔说说,让易臻到咱家来住得了。”
元望春哼了一声:“就他那点钱,还让我养个孩子么?”
元沂想了想说:“不多不少两万块呢。”
元望春一愣,随即看着元沂:“两万块?我看五千都没有吧?”
元沂低头想了一下,说:“大不了以后我不要零花钱了,剩下的一万五算是我跟您借的不成吗?”
胖子也拍拍胸脯:“算我一份,以后我打工还您!”
元望春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你帮了他这回,下回又有谁来帮他?是福是祸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帮人家挡了磨难不见得就是在帮他,特别像他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如果小时候不吃点苦,长大了遇到更困难的事情,你让他怎么办?有些事情我们不要插手的好。”
元沂搂着易臻瘦弱的肩膀,忽然觉得爷爷说的也是实话。
徐老六回来的时候易臻脸上已经抹了药,但面皮已经肿的老高了,无论徐老六怎么问,易臻都没说出陈青源找人打他这件事,直说是磕到地上不小心蹭了一下。
年根底下,各大戏曲工作室都很忙,秋园也不例外,就连邵小武这样不成器的边角料也忙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地。
徐老六没待两天又出去了,易臻像往常一样跟着元望春学唱戏,随着身上的伤势好了起来,渐渐地,大家都忘了他被打的这件事。
春节头一天晚上,本来说好会回来的徐老六和秋佩珏因为演出延迟没能回秋园,过年放假,秋园里孩子们都回家过节了,整个秋园又剩下了易臻一个人。
徐老六打电话过来说柜子里有些零钱,让他去自己买点好吃的,应承好大年初一就马上回来。
易臻看着茶几上放的那几对春联,那是上次徐老六回来时候买的,说好了大年三十一起贴。
易臻坐在沙发上抱紧自己的膝盖,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忽然想去牢里看看许久未见的妈妈,想着实在不行这年在牢里跟妈妈过也挺好的。
其实徐老六有去看过他妈妈,说是一切都好,女人觉得自己丢人,不想让儿子看到,说是很快就能放出来。
但很快是多快呢?
不知不觉易臻就睡着了,睡的糊涂中被人摇醒,抬眼看元沂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他一直玩的那个路飞的手办,递给易臻。
“新年快乐,臻儿。”
元沂把路飞塞到他手里,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它,从打第一次你看见我玩它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今儿起他是你的了。路飞给你,我留着艾斯。”
艾斯是路飞最亲的哥哥。
易臻接过手办,眼泪忽然绷不住的往下掉,最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在了元沂的怀里。
他哭了多久自己都不记得了,元沂也没说一句话,就搂着他,拍他的背,直到他抽泣声止,说:“走,我们一起过年。”
许多年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