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面容,宫饮泓却已靠在墙上翻了个白眼,听出这是祸害遗千年的魏玄枢。
荆如愿眯眼打量一瞬,也认出了他来,不悦道:“怎么又是你?活着还不快滚,很想死么?”
“死的是你!”魏玄枢落入敌手,此时方趁乱逃脱,念及这一日间的屈辱与她的诅咒关系重大,眸中恨意涌动,周身水汽氤氲,天水化剑,仿佛天地流瀑,万千白光向她而去。
荆如愿自知不敌,飞速倒退,同时双手至于唇上,打了个尖锐的呼哨,霎时间她身后无数藤蔓自岩壁上蔓延开来,仿佛从黑暗中伸出一只巨手,将她握在掌心,将那白光抵挡其外。
魏玄枢飞身而上,不断驱使着飞光切开粗壮的藤蔓,直到藤蔓豁然洞开,其后却陡然冲出了三只似豹的野兽来!
魏玄枢见荆如愿消失,怒意更甚,剑光一旋,与那三只野兽缠斗起来。
他本以为这东西不难对付,谁知这三只野兽被他斩于剑下后却又一一复生,循环往复,一时竟不得脱身,反被咬伤多处,方左右支绌地觉出危险来。
宫饮泓正在暗中看得大乐,身后却隐约传来脚步声,忙一手拎住肩膀上的白雀,侧身闪进了岩壁只容得一人的缝隙之间,一只眼睛瞧着对面旁道里走来的人,神色乍惊,匆忙向浮在半空的魂魄使眼色。
萧熠冷冷望了眼那个面色阴郁的少女,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温青瞳转身瞧见打斗中的魏玄枢,阴冷面容上勾起一丝笑来。她原本在房中写她的密报,却忽然地动山摇,人声喧哗,只得起密报下密道查看,没想到这样好运,于是抬手捻诀,无声无息间数十只银蝶扇着致命的翅膀向魏玄枢背部而去,霎时间将他背部划出无数血痕!
魏玄枢只觉背上陡然间剧痛难忍,然而前方一只野兽尚在激斗,不能回身,一时冷汗涔涔。
生死一瞬间,前方脚步声又起,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前方路口,一眼瞧见温青瞳,眸光乍亮,脚步一顿,猛地拔剑向温青瞳而去,铿地一声,霸道剑意如龙啸般扑面而来。
“苏檀!你又坏我好事!”温青瞳怒骂一声,迫不得已弃招回挡,身形疾退,被如影随形的浩大杀意逼得闪身向左方甬道逃去。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苏大哥?他为什么要杀温青瞳?
宫饮泓拢了拢眉,顾不得再看魏玄枢的热闹,举步就要跟上去,谁知刚一步踏出岩壁缝隙,就觉脖后一寒,几缕发丝飘落在地。一人趁他僵住,反扭住了他的手臂,贴在他耳后沉声道:“宫饮泓。”
宫饮泓瞥了眼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刃,手中一松,被他拎着爪子倒栽葱的白雀迫不及待翻身而起,陡然化隼,在狭窄的甬道中扇起一股凛然狂风,于此同时他身形急转,双手一翻挣脱开来,一手折断了刀刃,一手掐住了身后人的脖子,膝盖屈起,猛踢他腹部数下。
待狂风停歇,白雀再次落在他肩头,他才看清,这被他狂揍了一番的人竟是许昭杏。
原来左边那条路已被机关封做了个死循环,许昭杏的人为拖住叶清臣或引开城中追捕之人都留在了后面,他却又绕了回来。
宫饮泓见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躺在地上捧腹忍痛,颇有些不好意思,蹲在他身侧低声道:“太子在风陵府的地牢里,你从这个旁道上去,应当能找着吧。”说完便站起身来,刚一转身,就见叶清臣站在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