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信鸽明显变多,都是太子一党给他寄的信,二皇子因为暮雪的事和他闹掰,现在只能看着太子的人和他接洽,气的嘴都歪了,便怂恿李密之从暮雪这里下手,可无论他想方设法给她送去多少话语,都是石沉大海。
“他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要这皇位不成!”陈玄璁望着倚在塌上眯眼小憩的端贵妃一脸不耐。
“皇儿,说了多少次了,莫要急躁,你心里越是着急就越着了敌人的道,就愈发看不清真相。”
“母妃,儿臣不能不急啊,暮雪她,她怎么就变了呢?”他隐隐有些急色。
“不过是个女人,你父皇不是说会再给你挑几个世家女儿么……”
“可儿臣咽不下这口气!”
“璁儿啊……你何时才能真正长大,有时母妃都想离你几天,好叫你没有倚仗能像个大人一样思考,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你莫非不懂么?现下太子已然是个废物,最后这个位置定然会落在你手里,这个时候,多一位盟友就多一份胜算,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打压报复于他,而且要拉拢他……听说这位辽东世子是个不好女色的,你尽管往他府你送几位男人……成大事者胸襟自然广阔,才能装得下这广袤山河。”
一番话说的他醍醐灌顶,他顿时朝端贵妃行了一礼,恭敬道:“母妃教训的是,儿臣记住了,就先告退了。”
“嗯……夜里凉,就莫要胡混了,早些歇着吧。”
于是次日十位模样青涩、容色雌雄莫辨的少年就被带到了陈韫玉府上,他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些有些胆怯的孩子,有几个他甚至还瞧出了凌雁迟的影子……当真是下足了功夫,只是他正想正主想的厉害,不曾想还真有人给他送冒牌货,气得他一股脑将人全关在了后院,眼不见为净。
而远在辽东的凌雁迟这个月只干了一件事,虎符他保住了不说,竟还把边境剩余的五位藩王拉拢了过来,巧舌如簧如他,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事情的结果就是五封整整齐齐的信件就摞在了老王爷的案桌上。
“雁迟啊……你这,你这,没杀人放火吧?”老王爷担忧的望着他。
“王爷放心,早前他们担心世子会与北吴联姻,对我们还多有忌惮,现姻缘不复存在,且太子病危的消息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皇上已经有多日未曾上朝,宫内势力大多落入了二皇子手中,李密之手握重兵正蠢蠢欲动,他们也正惶然,唯恐宫中突变会被人借口发难回兵权,早就想谋求合作了……”
“可这说到底是与虎谋皮,我还是担心他们会背后放箭啊……”老王爷焦心不减,眉心沟壑深深。
这次凌雁迟沉默了很久,才道:“王爷,就连您也不知道韫玉的想法,对吗?”
“想法,什么想法?”起初老王爷还有些茫然,渐渐的,他的眼神就清明起来,“你是说,他……”
“我不确定……只是一种感觉,我总觉得,他是忍不住了……”
这时陈韫玉临走前的一番话就出现在了他脑中:“爹,您还不明白吗?我不仅仅想活着,我还想活的痛快,若是娘还活着,您会舍得让她受委屈吗?”
所以他是那个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