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劲装少女,桌上横着的正是她带来的一柄剑,看模样,年岁不过二八,一双眼确实很亮,背挺的老直,就这么背着手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嘉和公主,幸会。”
公主一挑眉非请就坐,翻开桌上的杯子就给自己沏了杯茶。
“施暮雪。”
“日暮苍山远还是断无蜂蝶慕幽香?”陈韫玉淡淡道。
“朝如青丝暮成雪。我是雪天的黄昏时出生的。”
“唔,好名字。”
“陈韫玉,你为何只说我的名字不说我的人?”施暮雪歪头打量他。
“公主如此自我,又怎会在意他人评价。”陈韫玉不疾不徐,啜了口茶。
“嗯,是这个道理,话不多说,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哦?”
“你在辽东的事我略有耳闻,是叫凌雁迟……对吧?”
“看来公主知道的不少……”陈韫玉总算掀起眼皮又看了她一眼。
“我们吴人想来讲究知己知彼,对于未来夫婿总得多了解几分才是。”
“所以知道我心里有人后公主还想嫁么?”
“原本想过,现在不想,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是冷的,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冷的,我施暮雪不会自甘堕落到如此田地……此番是想告诉世子一件事,知晓此人存在的不只我一个,宫里那些人,也是知晓的,可即便这样,他们仍将我许给了你。对此,你难道就不怨么?”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这么拐弯抹角不像公主的风格……”
“我以为世子殿下有和我一样的立场,家仇国恨,毕竟令慈”
谁都能提,唯独他娘这个事不能提,辽东那一方田地里,有他所有在乎的人,是他拼了命都要守护的家。
“公主慎言,”陈韫玉冷脸打断她,“奉劝公主一句,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里是大陈,还望公主记好了。”
施暮雪轻蔑的笑了声:“我都不怕,世子怕什么,想不到我未来的夫君竟是这等货色么,那还真是打扰了……”
陈韫玉淡淡一笑,满不在乎道:“随公主怎么想,敢问公主可还有事?若是没事公主还是提早离开的好,酒楼嘈杂,恐会惊扰凤体。”
“你”
“还有事?”
“……”最后施暮雪冷哼一声,提着剑就走了。
对于这位公主,他实在是生不出好感,对他来说,她只是横在他和凌雁迟之间的障碍,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凌雁迟心上的刺,他百般呵护的心上人,凭什么要活在别人的阴影里?还牵扯家国,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次谈话无疾而终后,这位公主又给他写了两封信,里头字里行间都在旁敲侧击,想让他回心转意,二人联手瓦解朝廷,纸张薄如蝉翼,陈韫玉只拿捏着纸的一角,右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比划……
在他看来,这位北吴公主的行事似乎有些反常,她完全不在乎被人探查,先是来茶楼找他,而后又写信给他,还不止一封,若是旁人不清楚真相的,怕是会认为他们交情甚好,还未成亲就私交甚笃……
陈韫玉直觉敏锐,觉得这个事情有几分诡异,渐渐的脑中便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除了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