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凌雁迟活像被雷劈了一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京城的方向,一脸质疑,“我和他是兄弟?”他隐隐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嘉上生母的品级不高,据说是皇上还是皇子时在外临幸的一位知县的女儿,是不是辽东这边的知县我不得而知,可我仔细想了想,嘉上说你和他母妃很像,论眉眼,嘉上确实有几分肖你……反正我是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的,不如我们回去查一查,左右这些年辽东官员的黄册府里还有……”
可凌雁迟却一口回绝了他,转身道:“不可能,我娘她没有姐妹……”
突然陈韫玉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而那天昏黄的烛火下凌雁迟的话也冒了出来……
“我娘……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去的……待我十五岁被带回凉京时她坟头都立了几年了,所有人都对她的死三缄其口……”会不会,她其实没死,而是来了大陈,可是,为什么?
陈韫玉顿时有些心疼,可他却强忍着没有说话。
“雁迟……”半晌他才轻唤了他一声。
察觉自己失态,凌雁迟转身抱住他,说道:“没事,没事,我知你是好意,可家人的话,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旁的我都不要!”
“好……”
二人静静地走了会凌雁迟便道:“要不回去吧,这个时辰回去用个午膳,下午就去后山待会,这个天那里该凉爽的厉害。”
“好啊,听你的。”
两人相携回府,午睡时陈韫玉一直搂着他,而凌雁迟始终平躺,只手一直握着他的。
“雁迟,你是醒着的么?”
凌雁迟睁眼,眼神清明,望着他道:“怎么,睡不着么?”
陈韫玉垂眼,道:“对不起,我”
剩下的话直接被凌雁迟一个吻堵在了口中,半晌二人才分开,陈韫玉脸色薄红,眼里还泛着水光,就听他道:“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我相信我娘,不管五皇子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相信我娘是爱我的,也爱我爹,就冲她为我取名雁迟,就冲她为了我的身体忍痛与我分离,我就相信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我之所以会反驳……只是因为我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后隐藏的痛苦……她和我爹,明明相爱。”
“……那知县的黄册,你还要看么?”
“看!”
“嗯,我和你一起。”
二人很快起身去了集文轩,这是位于王府北角的一处偏僻院落,门口种有一颗粗壮的银杏树,萧瑟的秋日里落的满地枯黄,推开门就有灰尘簌簌落下,凌雁迟一把将世子扯在怀里,抬手替他挡掉额前灰尘。
“做什么这样猴急,这是我娘还是你娘?”
世子难得厚脸皮一次,梗着脖子就朝里冲,口中还道:“现在你娘也是我娘。”
这下哪怕是凌雁迟的郁闷也少了半分,忍不住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晚点到了她坟前可别只红脸不说话。”
“……”陈韫玉假装不理他,推算着年岁已经在屋里翻找起来,里头方方正正的搁架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卷宗,它们上头布满灰尘,被遗忘在岁月之中。
“嘉上今年六岁不到,想来也就是这十年的事情,中间这排卷宗应该就是,你从那边找,我从这边,对了,还未问清你母亲名讳?”
“钟灵玉。”
“……天下玉石均为一家,看来我和你这缘分也是天定的。”
凌雁迟啼笑皆非,这个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说会道了?
自此空气安静,只余翻阅卷宗的声音,阳光从窗前落下,凌雁迟的眼神一直都在世子脸上,隔着一排木架,他就在对面,看的一脸认真,眉头微皱,严谨的像是在处理边防事物,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