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连路边的银杏树也不那么寂寞了。
这酒楼远离闹市深处巷尾,难得有几点安宁,门口还有婉转琴音缓缓流泻,仿佛遗世独立一般。
“……就是这里么?”
“嗯。”
“哦,那你先回去吧,若是见着凌公子,就说我……”
“我就说公子你出门和人谈事情去了!”陈念迅速接话。
“……好吧。”
经过有些寂寥的一楼,陈韫玉独自上到二楼,荷香苑在最里间,越靠近则琴音越清晰,原来在楼下听到的抚琴声正是来源于此,至此陈韫玉心里渐渐起了几分好奇,一时半会他竟想不出这位佳人是谁,原本他以为是曲馨,还有些疑惑,她怎么变得这么含蓄了,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不是她,因为这位女侠她不会弹琴。
抵达门口的同时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来了呢?孤灯夜晚,与陌生女子酒楼相会,这瓜田李下的境况,回头他对凌雁迟又怎么说的清楚?
这时琴音突然一顿,“哐”的一声,门被打开,有幽幽荷香扑面而来。
“叮铃铃……叮铃铃。”翠响声声,不由让他想到了塞外的骆驼和马,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心就被刺痛了。眼前女子一身塞外翠锦罗裙,手腕脚踝袖口束拢,露出一串串银色手足环,方才的翠响就是从这环上冒出的,她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神秘莫测……
这身打扮,不是凌雁迟白日里才置办的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就在他发愣时女子抱琴走向他,弯了弯眼睛就把他朝里拉,陈韫玉扯开她的手,问道:“你是谁?”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只按着他坐在桌边又给他倒酒,她眉眼低垂,覆在淡绿轻纱下的口鼻叫人看不真切,陈韫玉只好打量她露在外头的眉眼,她发未盘起,仅以一根素绦缚于身后,露出耳侧几缕碎发,眉心印着一枚大红的桃花花钿,眉尾微微上挑,倒显出几分英气,而最好看的当数那双眼睛,仅在眼尾处略施粉黛,淡绿色一抹,一挑眉一抬眼勾人的厉害。
看着看着,陈韫玉突然觉得她这倒茶的动作有些眼熟,他是右手持杯,左手举壶……这个动作,怎么些像……凌雁迟?
“姑娘,得罪了!”顾不得唐突,他一把扯下这姑娘的面纱,想不到这姑娘竟还身怀武艺,右手掩住脸面,一个转身趁他不防又将面纱给夺了回去,转眼间又给戴上了。
她微微皱眉看着陈韫玉,似是有些不赞同。
没错了,这个身高也像,自己的头就在凌雁迟的眉心处,他低头打量这位“姑娘”的脚,顿时起了火,他竟敢赤脚?什么天气,他还赤脚?他是不知道自己大病初愈么?
隔着老远的人发现自己被瞪了,顿觉不妙,抱着琴后退两步。
陈韫玉低头冷笑,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平静,道:“姑娘既然相约又为何离我如此的远,难不成本人面目可憎?”
女子轻轻摇头,终于坐到他身边,下一刻陈韫玉直接将人揽腰放在腿上,没错了,这个腰,就是凌雁迟。
女子面容微微错愕,一双眼瞪的浑圆,而陈韫玉只做不见,说道:“乞巧节不约你的小姐妹却来约我,难不成是想主动献身?”说着他的手就摸上了女子身前盘扣。
女子一点也不诧异,反而将手搭在他的颈脖,也不说话,仍是低笑,还在他耳边吹气,亲他耳垂,撩的陈韫玉心头阵阵发痒。
没过多久他的一身衣裳就挂在了身上,只长长的面纱还覆在胸口朦朦胧胧,“叮铃铃……叮铃铃……”手脚环翠声不断,很快二人就亲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