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沉甸甸的关怀,他终于回到了偏殿,他和陈韫玉的屋子就在这里,阳光正好,微风行过,吹的桃树叶子一阵轻晃,拱门还是那个拱门,他曾经过这里见到阔别已久的朋友,那个时候的世子模样忐忑,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期待,望着自己惊喜又克制,而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将会住在心里心上……
总而言之,这个屋子对他来说,充满期待。
见他不走,陈韫玉便说道:“我只听过近乡情怯的,可不知道还有近屋情怯……”
凌雁迟一笑,随口道:“知道我在想什么么,还打趣我。”
“我是谁,能猜不到么,放心吧,既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其他一切有我。”
“行,那我就负责吃喝睡了,你可不能嫌弃我!”
“好好养膘吧,到了军营有你受的。”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
“啧……”
这天晚膳足足吃了半个时辰,陈韫玉还是不敢让他吃肉,唯恐他后半夜会吐,他看的不动声色,凌雁迟也只做不知,倒是老王爷一概不知,以为他是长途跋涉没有胃口,也没有怎么劝饭,可到底对于他一身的伤有些疑问,几度张口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瞅了瞅自己的宝贝儿子,竟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
“不对劲啊……”老王爷在心里思忖,“这小兔崽子怎么出去一趟还练就了身不喜形于色的本事?”
于是他干脆问道:“你是怎么解决这次的事的?”
“没怎么解决,我这世子总不能除了担惊受怕外没有别的用处,起码名头还是挺好用的,我就说他是我买来的小倌。”陈韫玉眼皮都没掀,说完就喝起了鸡汤。
老王爷一哽,顿时神色纠结的看了眼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凌雁迟一样,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说道:“这个,这个,回来了就好,都过去了,过去了……”
凌雁迟适时插话:“世子此计已是我最好的脱身方法,大夏既已将我视为叛军,就决不会因我一人再挑事端,可我若流落民间,他们兴许还会暗中找我,以图斩草除根,反而是现在这样,他们认为我既已沦落,兴不起大浪,警惕性降低,我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老王爷似乎听不得那两个字,总觉得怠慢了他,这会又假模假样的喝酒,还是不看他,“你能这样想最好,要知道王府上下,都没有把你当外人。”
凌雁迟突然觉得陈韫玉身上有些习性果然是随了老王爷,看的想笑,便道:“王爷不用担心,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我放在心上的。”
他松了口气,嘴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你能这样想就好,回来就好……”
有一瞬间,他几乎从老王爷眼中看到了些许父爱,眼眶突然就酸了。
所以那些失去的东西,是不是又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
用完晚膳,二人顺着幽长的走道慢走消食,陈韫玉突然就不走了,定住脚对他道:“你走,我看着你走,突然想看你的背影了。”
“世子不对,这个季节走还差点意思,没有桃花,不够仙,所以你还是同我一道吧,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你当个花神吧……”凌雁迟将他脖子一勾就揽在了怀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