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都看清了,雕窗里头赫然就是三个人,年幼的太子左脚上还包着白布,一旁还有一个小孩踮着脚凑在中间这人脚边,而案前坐着的那人一身龙袍,显然就是早些年时候的景帝,他一手抱着太子,一手绕过小孩肩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三人正聚会神盯着那本书籍,案上的细雕镂空香炉里冒着袅袅轻烟……
太子会献这样一幅画陈韫玉一点都不意外,包括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也句句都是出自肺腑,这人从小就老实忠厚,小时候连只野猫都舍不得丢掉,那脚就是十岁那年爬树藏猫时摔断的,现在大了,画幅贺寿图还不忘把他那心怀不轨的弟弟捎上……
可陈韫玉也知道,如果单说这一晚,太子和二皇子比,太子已经赢了,他心里有孝道,有百姓,有手足还有仁心。
景帝重重拍了拍他大儿子的肩膀,一言不发,很快就上御座上坐着了,只是他旁边的端贵妃的脸色有些黑,太子一口一个母后这叫的可不是她,是后宫掌管凤印的那位皇后,说是染了风寒不能赴宴。而她只是二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的贺礼就简单多了,他不是蠢人,太子出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输,一众珍宝献上后就老实坐着了,日子还长,他不急。
很快轮到陈韫玉,他这贺礼怕是众多皇亲里头最简陋的,没有奇珍异宝,也没有水墨丹青,他带来的是几本账本,上头完整的记录这辽东三年来的诸多事宜,银两支出,军事布防等等,透明的厉害。
陈景帝随手翻了翻就将账本搁下,问道:“辽王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今年怎么就你一人过来?”
“臣替家父谢过皇上关怀,家父近日时常觉得胸闷体虚且眼前发黑,实是不能远行,万不得已臣这才代父上京。”这就属于胡说八道了,他和凌雁迟都知道他爹现在能打的死老虎。
景帝点点头,随口道:“边关事物繁忙,可也要注意身体,毕竟辽东边境诸事还要仰仗辽王啊……”
陈韫玉心里一惊,随即跪地道:“辽王府不敢夸大,戍边监军皆是有目共睹,多次御敌均是诸位将领指挥有功。”
景帝拿着账本又翻了两下,叹了口气笑道:“紧张个什么劲,朕又没说什么,你这孩子越发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臣知罪。”
景帝挥挥手就让他回了座位。
凌雁迟放在两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直到陈韫玉回来他的手心还是潮的。说实话,这个景帝让他有些失望,原以为大陈皇帝多么明,却也不过是个偏重私情、轻重不分的人而已。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