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群高风亮节的顿时就失节了,哄抢起来,趁人不注意时,凌雁迟挪到几人身后用只小匕首撬开那箱子的一角,紧接着在这幽暗的空气中他就闻到了黄金的铜臭味还真是满满一大箱黄金。
他不动声色的复原箱子,在几人挑来挑去时伸进一个脑袋咳嗽道:“那个,你们能不能把荷包先还给我?这是我娘给我留的。”
“自然,自然,我们各自拿了一个,里头还有,嘿嘿……”
凌雁迟也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复原这一切后他就借着巡逻的档口偷偷溜出去了,出去时还给了几人一个眼色:我出去搞银子了,你们帮我看着点。
毫无后顾之忧。
子时已过,天上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黑云遮住,一阵风来竟还有些冷,吹的他汗毛都支起来了,山间草木更是飘摇如鬼魅,他搓了搓胳臂看着草丛中的三个死人有些头疼,总不能把人放着不管吧,作孽啊……
于是凌雁迟又刨了个大坑把三人埋了进去,也算入土为安,最后又把的身上守卫服脱掉,一把卷起,将手和脸都擦了擦后才将这衣物也一并埋上,往事随风,凌将军屁股一拍就朝山下去了。
折腾半夜他也有些乏了,临到山脚时那猫叫都有气无力的。
陈韫玉两人下山后一直躲在这颗大树后头,陈念早撑不住了在打盹,可他不一样,满心后悔,想着他就不该让那人独自进去,人家原本就没这个义务帮他,于是这么久他就一直凝神听着四周动静,这会突然听到一声猫叫凄凉婉转,直接就惊了,以为这人是受伤了,也顾不着学猫叫就冲过去,可过去他就呆了,这人叫什么来着?
世子明二十年,头一次被自己蠢到了,干巴巴的看着同样一脸惊诧的凌雁迟,问道:“你叫什么?”
凌雁迟原本想控诉他为什么不守承诺,这会也笑了,眉眼弯腰道:“凌雁迟。水阔山长雁字迟的雁迟。”
黑暗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情绪,凌雁迟的笑像清风,无端抹平他一身紧绷,陈韫玉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哦”了一声就往回走,凌雁迟笑意渐浓,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韫玉脚步一顿,耳朵尖都红了,却没有回头,这个角度凌雁迟看不到他的脸,就听这人道:“我不会……”
凌雁迟没打算放过他,可那树底下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就传来陈念的哀嚎,陈韫玉趁机挣脱他跑到那边一看,发现这货是睡懵后没有支撑直接歪地上了。
陈韫玉简直哭笑不得,拉起他说:“走吧,回去睡。”
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陈念问他:“事情办完了么?”
“完了完了,走吧……”
凌雁迟看着拉扯就要走的人有些无奈,出言提醒道:“现在都三更天了,你想怎么进城,飞进去么?”
陈韫玉犯傻第二例,他忘了夜禁这回事。可总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吧,这连个帐篷都没有!
凌雁迟也没有办法,出来抓个贼谁也不会背个帐篷在身上,叹了口气他才招呼两人道:“先走吧,这鬼天黑的吓人,怕是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