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的话语似乎给他一颗低沉的心注入了一点活力,他冲那姑娘挥了挥手,那姑娘便随手将个什么东西扔给他,接在手里一看,竟是一个手帕,上面秀着一株兰花,隐隐散发着女儿家特有的脂粉香,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这可是定情之物呐,陈韫玉握拳咳嗽一声,道:“姑娘这份礼太重,不如这样,我这里有新买的槐花饼,送予姑娘一份可好?”
这姑娘也不说话,只一只眼灵动的在他面上看来看去,陈韫玉接过陈念递给他的饼,便用手帕包好又还给他了,姑娘没接,歪着头又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双手接过,说:“那奴家就在此谢过公子啦~”姑娘接过后才像有些扭捏似的,提着裙摆往里屋去了。
陈韫玉低头捏了捏眉心,心道,周将军早前老说他通透豁达。根本没有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放不下的人,可这世上的事,哪怕再不如意,他也不能马上去死,人世烦恼如三千发丝,剪不断,理还乱,倒不如学这姑娘洒然一笑。
想不到他也有自我开导的一天,他忍不住哂然一笑。
许是豁然不少,他这肚子也后知后觉的饿了,忙招呼师傅靠岸停好,两人就下了画舫,小巷里的青石板路走上去自带音律,无端悦耳,随便拐进左手边的一家酒楼,“鱼香阁”三个大字便悬在外头的金漆牌匾上,这次两人依旧坐在二楼,只是饭菜还没上,却被外头人群里的一声吆喝声吸引注意力,方才他们是从东面的巷子里出来的,所以没有看到。
陈念眼尖,那抹墨灰色衣裳他实在是太熟了,忙指着楼下那人道:“公子,看,牡丹,牡丹!”
显然陈韫玉也注意到了,可让他诧异的是这人现在干的事。
只见这人端着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拿着一套破锣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敲的嗡嗡作响,间隙拍着手吆喝道:“来,来,各位乡亲父老,都过来看一看啊!鄙人初到贵地,不料却遭了小人,盗走鄙人一身财物,幸得鄙人还有一身祖传的手艺,各位看官,这里有武器十来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没有我不会的,任君点一样,我随手舞,不好看不不要钱!都来看一看啊……”果然他身边放着十来样武器,还真是样样俱全。
虽然从这人的话里他已听明白缘由,可还是不由多看了几眼,早前见他,这人明明浑身上下都是世家公子的姿态,可这突然入世到了市井江湖,似乎也不怎么违和,天生一派侠骨,无端方正,只是这头发若是能整齐点那就更好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热闹的人都不会少,想必刚才这人已经演过一次,人群都还没散,这群不嫌事大的人就在那使劲嚷嚷道:“会一样有什么值得显摆的,这花拳绣腿的,我也会啊,有本事你一次来两样,我们必定给钱,你说怎么样?”
“行!那说好了,我若是能舞两件,你们就多给些银子怎么样?”他挑眉带笑,看着吼叫的最大声的那人道。
“一言为定!”这汉子也是个不怕事的,拍着大腿就应了。
陈韫玉看的清清楚楚,底下那人在听到这话后低头时还鼓着腮帮子,明显就是在憋笑,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狡黠模样。
紧接着他就看这人随手挑了条软鞭和一把长剑,陈韫玉的眉毛皱起来,这一软一硬怎么能同时使?就和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样,原本就有一定难度,软鞭稍不注意可能还会把自己抽到。看到这里他那把软骨头腰也不自觉的坐直了。
挑好武器后凌雁迟就招呼一旁的看客离远点,陈韫玉注意到他还特意用指尖推了一把离他很近的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