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定睛一瞧,这才发现他这是出门的意思,身后还有个包袱。自己这是睡的有多死,这开门关门的都没醒,亏他还睡在门边呐!
他扯着陈韫玉的袖子一脸惶恐,压低声音道:“世子,你这是要干嘛!”
“心烦,出去走走。”说完他一把打掉陈念的手,一翻院墙人就不见了。
陈念都快急哭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他家世子跑了,他这腿不到明天就得瘸,这该如何是好,他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愁的满头包,最后干脆把牙一咬,心道:“左右都是一顿打,出去跟着世子玩一趟再说!”
他回去拾了些细软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陈韫玉倚在门边,脚底下正踢着一颗碎石子,他抓着小包袱心有戚戚,呐呐道:“世子,你没走呀。”他正愁出府后找不着人呢。
陈韫玉把手朝他肩上随意一勾,就把人带着走了,说:“我还不知道你,等你呢,本世子带你去散心,江南好风景啊,美人颜如玉呀……”
几日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应天府境内。应天府自古就是一派繁华,素来以温婉著称,略带晨雾的景致中依稀可见莺歌燕舞,姹紫嫣红开遍,艳冠四方,路上几抹淡绿色油纸伞下的水乡佳人,一路娉娉袅袅,带来几声娇笑,落到人心里猫抓似的,路边小摊贩虽也叫唤,可声音较辽东人却含蓄许多。
陈韫玉这时候倒作起了世子派头,还赁了个画舫,雕花木窗,轻纱做门,被挽在一旁,温酒放在案上,他就倚在软榻上边喝酒边赏着温柔水乡,这里的雨似乎都温柔许多,一小点一小点,始终不肯下大,像是怕惊到这秀美春色一般。
陈念却无心欣赏这如画美景,有些担忧的看着陈韫玉,说:“公子,你快别喝了吧,空腹喝酒伤身,您该是知道的呀?”
陈韫玉朦朦胧胧的冲他摆摆手,含混不清道:“你不懂……来这,江南地方,不醉一场就……等于白来……”
“可公子也不能这么喝啊,万一身体喝坏了老爷能把我杀了。”陈念有些着急了。
“怕什么!”陈韫玉拍拍胸口,一脸仗义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保护你。”
公子,我谢谢你呀!可你能不能换总说法。突然他鼻子动了动,似是闻到什么味道,探出头一看,却是一个糕点铺子里传出来的,甜丝丝的槐花香顺着细微春风飘到人鼻子里,勾的陈念口水都快下来了,他连忙晃了晃快睡着的陈韫玉,直勾勾的看着那边说:“公子,公子,我看路边有槐花饼,我去买两个来吃好不好?”
第5章再遇故交
陈念的叫唤声太大,几只停在画舫上的燕儿都被他惊走了。
陈韫玉胡言乱语应了他两声,陈念就指挥着画舫靠岸停好,忙不迭的跑到铺子那里缀在最尾排队去了,他虽还未弱冠,可在人群里也算不得矮,正巴巴盼着前头的人走快点时,一个身量颀长的人突然从巷子里杀出来,这人发丝微乱,挽了一半头发的簪子摇摇欲坠,墨灰色衣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