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层阻隔都没有。

卫龙伸着伸着，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半边身子探了进去。

“哎？！”卫龙抬手朝四周摸，“怪了，结界呢？！”

“好像没有结界。”柯雷牵起卫龙，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卫龙的裤子摔破了个洞儿，柯雷探进手指撩撩洞儿，忍着笑意道，“回去给你换条新的。”

“没事，补补就好。”心灵手巧的卫龙平时都是自己缝补衣裤，他偷偷地朝牢房外探出脑袋，生怕遇上黑塔的巡逻兵。

巡逻兵倒是没见着，地下牢狱里空荡荡的。

柯雷手里拿着长剑，随口应道：“嗯，补一朵花儿。”

“你想要小黄花还是小白花？”

“五的好。”

“好吧……那就五的吧……”

两人一路瞎扯，声音回响在楼道里。黑塔地底空无一人，他们沿着楼梯上到平台，平台上的小门通往黑塔内部，而平台另一端也有一道倾斜向下的楼梯，那是通往地下资料库的。

压抑的哭声从楼道深处传来，柯雷抬头看了卫龙一眼。

卫龙挠挠头，他认为黑塔是安全的，但是到了黑塔这儿，他反而不想上塔了。

三长老还在哭。

他没有勇气上塔，也没有勇气出塔。

他从来就是又胆小又懦弱，但心思细腻的他，什么事情都喜欢仔仔细细地琢磨一通。

越琢磨，越绝望，三长老泪如雨下。

“唉，长老，别哭了行吗？”鬼老头简直烦不胜烦，他在这边喝茶看书，那家伙就在那边使劲儿哭！

一个空杯子递上来，三长老渴了。

鬼老头给他续茶，三长老喝完，继续泪如雨下。

“我说……你喝的水都被你哭出来了。”鬼老头摇头，“浪啊，真浪啊！”

“老人家……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怎么办？出去啊！你光琢磨有啥用，总得拿出点行动啊！”

三长老不敢，缩在角落继续哭。

“唉！”鬼老头摇摇头，续茶，继续看书。

有脚步声响起，鬼老头听见了，但没有理会。三长老嘤嘤呜呜，只听见自己的哭声。等柯雷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时，三长老揉揉眼，有些茫然地望向他。待看清来客时，三长老发出一声大叫，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哧溜一下钻到了鬼老头的桌子底下：“救命！！！”

三长老整个人缩进了桌子底，只留个屁股对着外面。柯雷观察了好一会儿，不确定道：“你是……血族的三长老？”

帝国与血族敌对已久，血族长老的资料对于帝国军来说早已耳熟能详。在柯雷印象里，排行第三的长老以谋略出名，擅长出谋划策，是智囊般的存在。

“别……别别别过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那长老大大抱着鬼老头的腿，身子抖成了鹧鸪。

鬼老头彻底没了喝茶的兴致，放下杯子道：“放手！”

“老人家救救救救命！！！”

“哎！”鬼老头无奈道，“你抱着我的腿，还想我怎么动哦？”

三长老这才松开鬼老头，改去抱桌子腿。

鬼老头推推他：“出去呀！”

三长老缩成一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