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珏停住,嬴季歪头问道:“崔判官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那几位老人吗?”
“不好奇。”崔珏冷声说道。
“可是崔判官把她安排在忘川河,而不是立刻送去处罚,难道不是觉得,其中应该有什么苦衷吗?”嬴季这样说着,眉眼微微弯了起来,继续说道:“毕竟是自己救过的人,应该,不是毫不在意的吧?”
崔珏拧了拧眉头,毛笔伸向砚台中,蘸满了墨上挑时,笔尖划过了嬴季的手指,抹上去重重的一笔,一边去写着东西一边说道:“既然这么关心,你干脆跟她一起去受处好了。”
“崔判官,这墨可是洗不掉的啊……”嬴季扯过一个丝绢,随意擦了擦手指上的墨迹,却发现只会把它的面积擦得更大,无奈地暂时放弃了,又不死心地道:“可崔判官做事,不是向来讲究一丝不苟吗,真的不要查清楚原由……”
她的一个“吗”字还没说出来,崔珏已经抬头看着她冷声说道:“出去。”
嬴季眨了眨眼,轻轻一笑,将墨块放了下来行了一礼道:“是。”
见着嬴季关门出去,崔珏才将手里的笔放下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其事嬴季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人非木石,谁能无心。
自己当初会去救水谣,不正是觉得的她深处深宫之中,但心底却依然是一片纯净的吗?可是他刚刚看到的,虽然依旧是哪儿嬉笑的模样,却早已不复当时的善良,而只是将人命视若无物的女妖鬼罢了。
人都是会变的没错,但是他又的确想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那个女子如此无视那些老人的性命。
忘川河边,一个由泥土堆砌起来,并不紧密的插着几根铁棒的牢笼内,水谣坐在地上百般无赖地透过缝隙去看孟婆面前排起来的长队,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等候着一碗汤解放自己。
她不禁在心里想着,自己喝下那一碗汤会怎样呢?忘掉一切吗?可是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了不是吗?
她习惯性一样伸手碰了碰眉心的那一道伤疤,那是这个世界给她的第一道伤痕,哪怕是为了救她,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崔当时的怀里到底装了什么。
耳朵贴在墙上,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渐近的脚步声,她勾头向外看去,正瞟到刚刚把自己带进这个阴郁地地方的那个女子,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嬴季一边试图擦去自己手上的墨迹,一边向着那个笼子走过去,在距离还有一步的时候,学着水谣的样子坐了下来,笑着问道:“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做什么的了吧?”
“我没兴趣知道。”水谣撇嘴扭过头去。
嬴季笑容不改,轻声说道:“崔判官说你很爱斗嘴,看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呢。”
“你叫他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