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咽下去,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绝对不会胡乱行事的。”
崔荷脸上露出来一丝欣慰,轻声说道:“入了宫,我这周围能够依托的,就只有你了,虽然父亲没有说过,但是我隐隐能够感觉到,崔家,还有这朝堂之上,马上就会有一场风波。”
水谣微愣,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一直身处深闺之中的女子会说出这样敏感的话来,不由得愣了愣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崔荷苦笑,挥手将丫头都遣了出去,伸手拉过水谣的手,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相识时日不多,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像我看到的这么简单,想来,你应该不是生于贫穷乡村人家的孩子,见识也定然不止于此。”
水谣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解释,但是我只想请姐姐相信,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连累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崔荷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以你的聪慧,应该能够理解的,当今朝堂,先帝让位,新帝登基,都与当今的太平公主脱不开关系,可是父亲他……”
水谣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算能够看得清楚,说道:“令尊,是太平公主一派的是吗?”
崔荷猛地抽回手,末了又垂下了头说道:“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了呢,我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刻意去打听,就能够知道,可是父亲的决议,又怎么是我只能够参与的。”
水谣伸手拉过崔荷清瘦的双手,放到身前握了握说道:“既然如此,姐姐早就做好了决定不是吗?”
崔荷愣了一下,咬着下唇,轻声道:“那些政事我不懂,可是李唐的江山,又怎能轻易更改,我只希望,父亲他不要做出来不明智的事情……”
八十二水谣(伍)
崔珏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还能想起来那些陈年旧事,他扭头看了一眼倚着书架很认真地看着手里不过几页的书册的身影,皱了皱眉,这个人看书速度好像一直都很慢。
只不过,想到当年,饶是他太久维持着严厉,也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世间有多少痴男信女,最终都不得善果,怕是没有人能够数的清楚,或许人生来就该接受这些不可满足才对。
但是总有一些人,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也偏要上去试一试,磕得头破血流,心里却还只装着那一个人。
水谣从来没想过,用玉碗喝自己的洗脚水的那个男人是这般的年轻,她以为那些皇帝都是长着胡子,往那把所有人都艳羡的龙椅上一坐,捋一捋胡子,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的人。
可是自己见到的分明不是那般模样,他看上去才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清丽俊朗,仪表堂堂,刚好的裁剪的刚刚好的黑红色相间的圆领袍将他的身子勾勒的清瘦修长了一些,却又不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俯身在桌前作画,虽然看不到他画的什么,但是看他笔锋回转勾勒,点墨触纸,还有眉目中认真凝神的模样,她总觉得一定是了不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