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嘴里带着愤怒喊着:“日本女人不配留在中国!”
“滚出去!”
“狼心狗肺狗汉奸!”
野村千雪还没有解释,闻人信还没有反抗,摇篮里的孩子刚刚被吵醒,还没哭出声。
因为踩着高跟的木屐,野村千雪被人一下推倒在了地上,额头磕到了樱花树根上,鲜血立刻在树上,空中洒开。
她头上的一根簪子掉了下来,浓密的头发散开,她的身子歪斜到了地上,簪子也掉到了樱花瓣上,沾染了湿润的泥土。
空气安静下来,一群人突然就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高涨,闹出来了人命了,还没人教他们怎么场,只是互相看了看,推脱了一下责任,就离开了。
不大的院子立刻空旷了,回荡着婴儿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已经不知道算不算上哭泣,从抽噎变成嚎叫的声音。
闻人语搂着野村千雪,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摸过她的五官,希望能够再看见一次那双灵动的眼睛,娇嫩的红唇,但是不可能了。自始至终,女子都没有用再动过。
闻人语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呆呆地看着院子里面,满树的樱花下面,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樱花色宽大和服的女子,女子闭着眼睛,好看的五官有些扭曲,一定疼极了。
男人的手里握着一个浅青色的面具,面具上面刚刚抹上去的粉色花汁像是化了一样,滴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那个面具在哭泣。
闻人语伸手摸了摸自己又温热流过的脸,湿湿的,是她的泪水,她看着自己沾了水的指尖,突然睁大了眼睛,刚刚,她还在梦里啊。
闻人语不可置信地抬头,面前还是那个带着青色面具的女人,正坐在窗台上看着她,目光中盛满了温柔。
侧过头,旁边还是面色淡然的嬴季,手里握着那支竹笛,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怎么了?”她有些慌乱地问道:“我,我不是在做梦吗?不对,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看着她记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嬴季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托梦,你看到的,是你面前的这个人的记忆。”
“记忆?”闻人语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时候让她相信托梦记忆一类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对。”嬴季抱起来一边的知木说道:“能够解释所有事情的记忆。”也是,这个人最美好的记忆,还有最难忘的记忆。
那这么说的话,闻人语扭过头看着不远处那个人,不,是女鬼,轻轻张了张嘴,喊出声来:“奶……奶?”
女鬼眼中露出来欣喜,在下一瞬已经来到了闻人语的面前,张开了双臂,似乎是想要将她搂在怀里,但是她的身体,从闻人语的身体中穿过,她和人类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