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解了他身上的那一道封印。
嬴季拿着文书走到一边的位置,跪坐下来,像个学生一样继续看手里的东西,黑无常站在他的身后,像个侍卫一样,如果有他这么凶的侍卫的话。
“韩同,你可知罪?”崔珏像所有的衙门大人一样开口问道,这是他还在人间的时候留下的习惯了。
“我不知!”韩同,也就是那只伥鬼瞪着崔珏,没有一丝害怕地说道。
“不知?”崔珏的脸色冷了下来,手掌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说道:“你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你不知错?”
“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罪有应得吗?”韩同之前在外面的金色的眼睛变成了原本的样子,狐狸眼,甚至还有点好看。
“罪有应得也轮不到你来惩处!”崔珏觉得自己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般敢于他这种态度的鬼了。
韩同冷笑了一声,在地上跪的笔直问道:“那让谁来,是所谓的上天,还是你们地府的生死簿?”
崔珏竟然稍微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些自然有人安排,倒是你,原本理应贬作凡兽,仙家慈悲,留了你一半修为,却被你如此利用!”
“仙家慈悲?”韩同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样,看着崔珏说道:“你有没有做过仙,如何就肯定仙家慈悲,还是说,你们这群手握权力的人,都是这么伪善?”
嬴季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暗暗说道,崔珏的身上哪里存在什么伪善之说,他是真的正义凛然,钢铁不屈好吗?
“伪善?”崔珏的眉头拧出来一个“川”字,冷声说道:“你犯了错,理当责罚,伪善之说,你有什么理由!”
“我尽心尽力数千年,不过是一点小错,就将我逐出天界,难道不是伪善?”
二十八伥鬼(柒)
韩同一直觉得天上的生活真的一点点意思都没有,每天就是给自家主人跑跑腿,打扫打扫卫生,事实上不管是妖还是兽仙,除了在自己所在的领域,在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地位。
比如人类将妖看做是不详,仙家将妖看做是下人,也就是地府,只要你死了,管你是个什么,一碗孟婆汤灌到嘴里,还不是乖乖地上了过河的船。
韩同想念自己在地上时候的自由自在,当初是怎么就选择了修仙,来到了天上的呢,过去了太多年,他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好在他也不算是孤身一人了,还有不知荣陪着他,不知荣是一棵树,是月老编红线挂牌子用的。
韩同一直觉得她不该叫不知荣,连个姓都没有,而且应该叫不知枯,自己偶尔还要换个毛,但是不知荣却好像是一颗假树,连叶子也没有落过,更从来没有人见到她枯萎的样子,自从月老种下她的时候,她是一片青葱了。
韩同觉得月老没文化,月老问他:“韩不知枯这个名字好听吗?”
不知荣穿着青绿色的长裙,鬓角带着一朵白色不知名的花朵,坐在枝节盘虬的树根上面,笑着看着韩同,眸子里面亮亮的,仿佛映出来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