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法摸清事情的整个脉络,但妖尊心中,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只有希望他与小朗即便参与其中,也不过是偶一涉足罢了。
正自那么想着,就听白麓一声轻唤:“赵兄?”,妖尊猛回过神来,却见他们竟已不在那别院小屋外,立足之地坎坷不平,且泛青发软,周遭飘着一股淡雅的花香,几声琵琶的裂帛之音从前方传来,定睛看去,那抱定琵琶端坐的,正是冯府的那位少夫人。
而她身后,则是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左手搭在冯少夫人的肩头上,向两妖微微一笑,声如春风:“在下冯谨言,内子谦儿,有缘得见两位妖尊,倍感荣幸。”
第三十七章
妖尊听罢,淡然一笑,向那自称“冯谨言”的魔物道:“人间有句俗话叫‘明人不做暗事’,你还是强于凡夫俗子千万倍之物,何必伪装下等,不怕丢了你们族群的颜面么?”
这“冯谨言”一现身,禽鱼两妖便知他非但不是“冯谨言”,甚至连“冯谨言”的鬼都不是,压根儿跟冯家大公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偏偏那浊气铺天盖地之下,正中却是有一股不偏不倚的凡人气息,毫无疑问来自于冯少夫人,这女子明明与魔物相交,却不受半点浊气侵蚀,心智犹然保持清明,委实罕见。
妖尊话语中不止是试探这魔物意欲何为,还有些许提点冯少夫人的意思。
一边的白麓即时领悟妖尊的意思,扬声冲那“冯谨言”叫道:“你少唬人了,冯大公子早就不在人世,你这魔物顶着冯大公子的外形招摇撞骗,好不卑劣!”
“卑劣?”那“冯谨言”终于有所反应,笑容犹在,声音却平添一份冷意,“本公子即是冯谨言,你等是哪来的邪魔外道、宵小鼠辈,居然在本公子和内子面前大放厥词,好大的胆子!”
妖尊大笑:“亏你还有脸提‘邪魔外道’一词,真不啻于贼喊捉贼,我与白兄都是妖,可从未做过任何需要改头换面的事,这位魔兄,你对冯少夫人、冯府有何所图,为什么要借冯大公子的外形?”
“冯谨言”尚未答语,那一直不声不响的冯少夫人倏尔开口,她手抱琵琶,温婉的面容合辙凄凄哀语,尽管句式咄咄逼人,相衬下反更显楚楚可怜:“谦儿倒要问两位,不请自来,已是失礼之至;藏头缩脑,躲于我夫妇别院内,又何异于偷鸡摸狗之徒?如今,两位更是咒谦儿夫君身死,谦儿自问不曾得罪两位,为何两位反倒苦苦相逼?”
妖尊与白麓对视一眼,不由都将目光聚集于那冯少夫人身上,她面沉如水,一双剪水秋眸,两瓣香唇点绛,与之前相较当家时相较,如今可谓风流妩媚,足以令人心软骨酥。
“她……并没有受到那魔物的操控?”白麓讶然地向妖尊道。
妖尊点头,他亦是倍感不解,这冯少夫人眼见着这怪力乱神、匪夷所思的场景与人事,竟然丝毫不觉有异么?
难不成是个养在闺中的“卓小鱼”?
那“冯谨言”见冯少夫人开口,忧心浮于言表,声音中的冷霜尽融,他弯身在冯少夫人面颊一侧,柔声道:“谦儿,这你就不知了。那边站着的两个妖怪,脸上全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