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的?难道你知道荔枝城的妖怪什么来路?”
小朗干脆利落地摇了摇鸟头。
“那就是了,”妖尊又笑,“我不过下山去探探虚实,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主客俩的轮番说辞显然都未能打动小朗小鸟,他从妖尊的手上飞起,绕着土地公边转圈边愤怒地“叽叽”叫。
陈阿伯一脸苦地看向妖尊,妖尊面色沉了下来,稍微硬了口气向小鸟道:“小朗!不许你擅入议事堂,赶紧回去!”
小朗霎时停下了动作,下到地上,猛力地一转身,迈着两条小腿,仿佛每一步都要踩出个脚印般地出了议事堂。
“陈土地公,舍弟……年幼无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妖尊向土地公拱手行礼,土地公疑惑地反问:“妖尊这弟弟,可是亲的?”
妖尊哑然失笑:“自然不是。那孩子出身高贵,在下高攀不上。只是事有从权,暂且由在下照顾而已。”
土地公若有所思,捻着下颏白须道:“原来如此。难怪那小鸟儿身上竟是感受不到丝毫浊妖之气……”
“陈老伯,还是速速出发吧。”妖尊不愿外人肆意打听和猜测小朗的来历,见土地公陷入苦思,连忙岔开了话题。
陈阿伯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小老儿先行回城,请妖尊准备妥当之后,至城内的土地庙与小老儿会合,再作商议。”
离开南山前,妖尊唤来心腹小妖,要他们一定要对小朗照顾周到,原本还打算亲自去与小朗告别,孰料到了房间门口,却是连敲带唤也不见那只发脾气的小东西有所回应,他无奈苦笑,只好隔着门板,向小鸟儿叮嘱了一番,便行离去。
走出几步,又依稀听见小朗“叽叽”地回了一句,带着恼怒与憋屈:“我不是你弟弟,更不是你儿子!”,妖尊再次摇头,唇角勾出淡笑,那毛茸茸的模样,却要他怎么把小朗当凤凰尊重?
赶在夕阳落下、城门上锁之前进了城,妖尊作一文士打扮,混在晚归的人群中,摸索到土地庙时,霞光不复,天边最后一点火烧云也渐沉入黑暗。
土地庙虽说也在城中,但却是近北城门处,少有民居,妖尊一路走来,不见人迹,远远看见夜色中的小庙,他不由加快脚步,到得门口,不作迟疑,抬腿便进,同时口中唤道:“陈老伯?”
说时迟那时快,庙内乍然间金光四射,小小地方飞沙走石,妖尊被晃得头晕目眩,不及反应,忽周遭又弥漫出腥臭难闻的黄烟,妖尊连忙闭气,却仍在最初时不慎吸入一口,顿感胸口闷烧不已,几欲作呕。
神智恍惚间,倏然又是好几声喑哑可怖的大笑,笑声摄人心魄,饶是妖尊修行不浅,仍是被震得双膝一摇,他强行稳住身体,心知这是遇上了极难缠的嗜血之妖,而且看这庙中布下的妖阵,敌方还不止一位。
如今唯有寻机而退,方是上策,妖尊念头甫转,妖气盈身,缓步向门口退去,不道此时,庙中再次生变,无数晶莹透亮的细丝从四面八方缠绕上妖尊身躯,转瞬之间,便把妖尊结结实实地从头到脚捆扎成一巨大的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