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又拎着一袋子药回了家,愁眉苦脸地将药瓶摆在餐桌上,加上上次的,竟码放了长长一排。
他叹口气,直觉长此以往,自己该变成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了。
晚上简单做了口面,王木便开始分药,把一餐份的全部混在一个碗中,密密麻麻堆满了碗底。
他苦着脸倒了杯水,一点点将药片吞服进去。
一夜好梦。
晨曦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时,王木伸了个漫长的懒腰。
久违的神清气爽。
医生不愧是医生,确实能够准地对症下药。
他拉开卧室的门,温暖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客厅。
好天气。
王木哼着歌到盥洗室如厕,一边思考早餐吃什么。伸手去抽纸,却意外抓了个空。他扭头看过去,空荡荡的,卫生纸已经用没了。
无奈只得尴尬地翘起来,半蹲着弯腰在水池下的柜子里翻找新的纸卷。
竟然会犯这种失误。王木边刷牙边懊恼地挠头。按理说不应该啊,卫生纸用完了竟然忘记补货,当时脑子里想什么呢。
当晚也睡得非常好,醒来便神抖擞地出了卧室,打开冰箱准备将昨天剩下的面包消灭掉。
“咦?”翻来覆去找不到,正疑惑着,瞥见了垃圾桶内的包装纸。
王木蹲下来查看:“什么嘛,其实已经吃完了?”转念一想又似乎不太对,分明昨晚吃剩了一些的。他满腹疑虑地站起身,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梦游?”大夫翻看着病历本上此前的记录。
“会在不知道的时间里吃东西,挪动物品,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王木说道,“是在增加新药以后出现的症状。”
大夫捏着下巴思考半晌,似乎感到解,最终只得说道:“先把后加的几种药停了,看看情况。”
翌日一早,王木顶着乱蓬蓬的发型坐在床上,一脸苦相。
这次似乎确实没有再梦游,可是鬼压床又回来了。
简直闹心。
情绪郁闷到极点,外卖的披萨也没有好好吃完。王木将碗盘胡乱地堆在餐桌上,心内赌气,一种药也没有吃。
于是毫无悬念地,翻来覆去到半夜,意识清醒,毫无困意。
气急败坏地坐起身推开被子,王木趿上拖鞋,准备去厕所。
卧室门才打开一条缝隙,明亮的白光便直直打在了王木的脸上。
怎么回事,临睡前忘关客厅的灯了?
正纳闷着,忽然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从门口蹑手蹑脚走进客厅,灯似乎就是刚刚被其打开的。
王木第一反应是盗窃,却觉得这模样似乎有些眼熟。长发垂落在腰间,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似乎是几天前的外卖员女孩。
愣怔间,女孩已经在餐桌前落座,摘下口罩拿起王木剩下的凉披萨,一口一口吃起来。这么说,近几天被自己误认作梦游的种种迹象,都是这个女孩造成的?
王木目瞪口呆,脑海里充斥着想不明白的问题。而女孩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到卧室门前,将缝隙推得宽一些,灵活地闪身溜了进来。
猝不及防地面对面。女孩逆光站在昏暗的卧室门前,因诧异而扭曲变形的五官显得有些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