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嘛，这样才有朝气。”

说着伸手想要拍拍谢铭肩膀，伸到一半发现够……够不着，急中生智转而去拍跟前的秦盛言，瞬间找回自信，乐呵呵的逗他，“谢安怕他哥我理解，你咋也怕，是不是……因为小铭总黑脸是不是？”

李老爷子话音落下，秦盛言就感觉谢大哥眼中的死亡射线停留在了他身上，顿时紧张的瞥了眼谢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狠心道，“谢安为啥怕，我就为啥怕，所以您还是问谢安吧。”

谢安腿一软：“……”这仇大了。

“我、我不怕我哥啊，我哥温柔体贴平易近人，看着就让人想亲近，小言你怎么会觉得我怕我哥呢？”

谢安睁眼说瞎话，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不信，忙不迭转移话题，强行甩锅道，“不过说回来小言你竟然怕我哥……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可以说是相当的欠拾了。

秦盛言这回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李导和顾昔年跟着乐，谢铭板着一张面瘫脸，默不作声的对蠢弟弟发射死亡射线。

玩闹够了，各归各位，剧组开拍。

顾昔年初进剧组，秦盛言新人拍戏，都需要一个相互适应的过程，李导干脆选了两人为数不多的对手戏。

顾昔年上妆的功夫，秦盛言先行入场，拍摄平安登场的第一场戏。

***

那是大涝之后的大旱，百姓颗粒无，饥荒随之而来，然而朝中贪腐成风，救济粮饷到百姓这里，已经所剩无几，受灾地区饿殍遍地，受难百姓求生无门，或卖儿卖女，有饿的理智全无人性尽失的，甚至易子而食。

平安一家便是这些难民中的一员。

半月前，为买米粮，平安爹娘迫不得已将几个女儿发卖，换来一斗陈粮。可哪怕他们再俭省，这斗粮也很快见了底。

草根树皮早被挖净，观音土不知吃死了多少人，平安爹娘思来想去只好把年幼的儿子也卖给了人牙子，好歹人牙子能给口饭吃，而他们一家少了张嘴，又能再换些粮，也算条活路。

不想人牙子见平安有些姿色，为了打通关节，干脆将人送给了生冷不计贪好美色的当地知府，平安性子烈，受了不少磋磨。

幸而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奉旨来灾区，明面上查访灾情实则暗查官吏贪腐的钦差大臣傅斯年。

***

秦盛言要拍的就是被爹娘发卖到被送给知府这段戏。

他闭眼站在场内，脑海里回想着这段剧情，慢慢酝酿情绪。

虽然电影中对平安这一角色着墨不多，但实际上平安出场的戏份却并不容易。

他需要通过眼神和肢体动作，诠释出平安被爹娘发卖，与家人生离的悲伤与茫然；被送给知府后，眼见知府只知寻欢作乐奢靡无度，不管百姓死活的愤怒和必须隐忍的恨意不甘。

秦盛言深吸一口气，终于睁开眼，招手向李导示意。

李导大手一挥，场记打板，开拍！

李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小小的屏幕里，浑身都透着一种悲伤气息、气质已经截然不同的秦盛言同对手戏的演员你来我往，俨然就是那个被亲爹娘卖给了人牙子的平安。

并非耀眼夺目与日争辉，却与那场景、那时代、那人、那物浑然一体，无比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