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兄弟二人自小无父无母,相依为命至今,他连妻子都不曾娶过,若这样就去了,我……”赢凛松手苦笑道:“可如何向黄泉之下的双亲交代啊?”
老人家心肠到底软,见不得死别生离,老大夫面露不忍道:“说起来,老朽曾听闻过一位齐国神医,或许,或许能够……”
赢凛听到齐国就是一愣:“那位高人姓甚名谁?”
“姓甚名谁老朽并不知晓,”老大夫皱着眉摇摇头:“只知那位大夫能医气断五刻之人,能解世间绝命奇毒。声称师承白石老人。我听闻他的事迹还是三十多年之前,甚至带着发妻去齐国寻过他,也未能如愿。如今兵荒马乱也不知那人是否在世,更遑论还想寻他……简直难上加难……”
“白石……”赢凛略思索了一番,笑了:“巧了,白石老人却是个旧相识,想来我知道该去何处寻他了,只是……家弟这样奔波下去,怕是不大好,还得烦请老先生给个能缓解的法子。”
“这个好说,”老医者眉目舒展开来,却仍带些遗憾:“老朽也为发妻医治过许久,虽不可解但也可抑,你随我出来开个方子吧。”
子峪歪倚着枕头望着他二人缓步离去,房门轻轻阖上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第8章第8章
赢凛随那老医者开了方子回来,见子峪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案旁,言笑晏晏的盯着他看。
“你笑些什么?”赢凛将药方揣进怀中,见他笑嘻嘻的不由疑惑道:“何事这样高兴?”
子峪指尖挑着一条殷红似血的珊瑚珠串,笑中带着几分狭促:“方才哥哥送他出去,却从襟掉出这个,贴身着,可见珍惜非常。不知是要送给哪位佳人的啊?”
赢凛忽然忆起这是姬无庸让他给子峪带去的那条,这些时日无心顾暇,竟给忘了个干净。
见他眉目灵动,此时多了些捉弄的意味,倒像个得了好处的猫儿,颇有些机灵古怪的自得。
“这个啊…”赢凛摇头笑道:“我买了有些日子了,这珊瑚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儿,但却难得颗颗饱满,色泽殷红光亮,就想买来送你。这些日子事多被你先发现了,唉,臊的我真是。”
“可……这样式却像是女子戴的,”子峪面露尴尬,试探的问:“你莫不是被我发现了,才想……”
“这是什么话!”赢凛义正言辞道:“我一介武人,哪里分的清这些,我不过想送你些东西,你却来疑我。”心下却打鼓,莫不是柏夫人的旧物?
“好了好了,”子峪勉强笑道:“我带着就是。”说着,将珠串撸到左手腕子上,晶莹玉白的手腕上挂着一串似血一般的珠串,像是颗颗红润的山中野果,景色极佳。
赢凛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子峪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轻轻的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赢凛回过神,笑笑,转身去整理行李,看着子峪白净的小脸似乎是有些病态,心疼道:“那位白石老人,和我师父有些渊源,你若还难受,就休息一日,不急。”
子峪一愣,随即惊道:“你莫不是真的要去寻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