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面上有些挂不住,惭愧的脸红道:“失……失礼了。”
“你进来。”赢千里盯着李瑜看了一会,冷着脸对赢凛道:“老子有话对你说。”
“李瑜,你去我房里等我,”赢凛回过头对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道:“林管家,带他过去。”
李瑜目送着那父子二人消失在回廊,微微对那名面容平静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咱们走吧。”
林管家点头称是,带着李瑜从侧门离开。
“那个少年就是三公子?”赢千里将银枪交给一旁的家丁,回身坐下。
赢凛点点头,跟着坐在下首,眸色深沉道:“过几天儿子会带他去姑潆,爹你今后要小心些,我走之后,朝中恐怕要生变……”
“臭小子,老子还不用你担心。”赢千里沉沉叹了口气:“萧后的事,你尽力就可,这些事有爹罩着。你莫不是以为你爹老了,不中用了?”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赢凛颇有些不快,闷声道:“爹一个人将安垣拉扯大已十分不易了……”
“……你这臭小子,”赢千里眼眶微红:“爹永远都是你的靠山!有事记得来找老子,知道吗?”
“所以这次!”赢凛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哽咽道:“让安垣来!好吗?”
赢千里望着面容还十分青涩的少年,身形已经十分挺拔,还不够结实,却已经想凭一己之力,为他的父亲撑起整个将军府。
赢凛自幼丧母,赢千里望着少年肖似他母亲的眉眼出神,那之后,原来已经过了十三年了。
穆樱的面容他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只有在偶尔看着她生前留下的画像才能回想一二,如同初生旭日般耀目,却不自知。她总是那样,对所有人都投以她的豁达和宽和,毫不吝啬善意。
到如今,已经十三年了。
“好。”赢千里淡淡笑了,那笑中的自满不必言说。
赢凛又再三交代,惹得赢千里一顿好骂,父子二人又相聊一会,赢凛方走出门。
林管家堪堪截住刚刚出门的赢凛:“少爷,再过一个时辰才吃晚饭,少爷不妨带那位小公子四处走走。”
“林叔,怎么说?”赢凛见他似有忧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可是怎么了?”
“并无异常,”林管家和煦的笑笑:“我看他这孩子年岁不大,相貌气度却十分出众从容,不过嘛……”
林管家话音一转,伸手揉揉被风吹得眼泪肆意流淌的眼眶:“毕竟就是个小孩子,你也是……安垣,出去和一般公子玩闹,别学老爷一般。”
赢凛心下了然,林管家是自他小时便在身旁伺候的,知他自幼丧母,许多事便待他同自家孩子一般无二,便想起来林管家有一女,奇道:“对了,怎么不见妙妙?”
“她今天去寺里上香,说要给你祈福……我也,唉。”林管家面有愁色:“她的这些心思,少爷你只当没看见吧。”
“那我……带着李瑜出去逛逛。”赢凛点头应下笑道。
赢凛转回自己屋内,就见李瑜对着一幅画像出神。
画上的女子一双秋水剪瞳含情脉脉的看着来人,眉宇间一片清明祥和之态,嘴角轻轻抿着,神态端庄柔美。
“这是家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