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苏月在成明即将再次靠近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撑着他的胸膛,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冷静,她渐渐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看向成明轻声道“不可以。”
“真的吗?”成明故意似的着重说出这三个字,沐苏月被他的气息逼得差点儿没有绷住。只是瞪着她,没有不说话。房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敲响了。成明没有在意,伸手拿过一边的药,将她的手放开之后,有轻声哄着沐苏月“乖,帮我一下。”
沐苏月看着,伸手将瓶盖拧开,成明将白色的透明药膏涂到她伤口的位置,刚刚温热的地方,有一抹凉意,沐苏月感觉到他像是故意一般,指腹在上面打着圈,门口再次响起一阵敲门声,沐苏月连忙对着门口道“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她快速说完,目光又落回成明身上“好了没?这么丑的伤疤,一个劲的看,我怀疑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成明被他这么一说,笑了笑,低语道“怎么会丑呢,被我吻过,就是美的。”
沐苏月对着成明翻了个大白眼,他哪里来的自信!?见成明涂好药,她直接将成明的爪子挪开,两手里的药品放在柜子上,跳下了床,快速走到门边开门,女佣整站在门口,拿着托盘,里面是热好的汤药。
“沐小姐,这是汤药,管家让我送过来。”女佣很有礼貌地对沐苏月说,尽管在门口被晾了这么久,依旧不急不躁的,这种专业的素养,当真是被训练出来的。
她很不好意思的从女佣手里接过,轻声道“谢谢。”
再次回房,成明已经没了人影,沐苏月听着浴室的动静,嘴角轻笑了一下,脸颊依旧红红的,这人,真是,找虐受。
她想着,将汤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过椅子,坐在那里乖乖喝着,平常一股中药味,很是清淡,但今天却被她尝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黄昏再次降临下来,天欲黑不黑,炫阳集团的股票已经一跌再跌,经过先前的假冒伪劣产品的面世,信誉大大打了折扣。
黛青色的云边,远处的天光渐渐变暗。郊外丛林密布之处,冷风刮着草的声音,很细微,却在寂静的空地里,十分明显。
移动铁皮屋透露着一点点的淡光,一辆黑色的林肯,不急不慢地停在门口,周围是废弃的衣厂。
司机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许林杵着拐杖,从车上慢悠悠的下来,他的神情肃静,目光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定格在门口的那扇紧闭的门上,才挪动着步伐,走了过去。
他敲了两下门停顿了一下,又敲了一下,门从里面被打开。是一名保镖,对他点了点头。
许林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型的房间样式,空间很窄,连着门就是客厅和做饭的地方。
“人呢?”他浑浊的嗓音喑哑,烟嗓浓重,说出的话很是缓慢。
“在这儿。”那保镖应了一声,转身将自己身后的门帘掀了起来。
许林这才走了过去,小小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紧闭着眼睛,两手的小指都被纱布包裹着。他看着并不为所动,将视线移到黑暗的墙壁上,问向保镖“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人没事了。”保镖道。
“那就行。”许林静默了一阵,才说话,他的话语有些低,半响才道“那人真狠。”
“先生。对方明显不善,一直不愿意露面。”保镖开口汇报。许林却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这个人不是成明。如果是成明的话,他根本不会将人又给自己送过来,成明会将盛景元光明正大地送进监狱。
只是,他一直心有疑虑,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按我的计划进行。”许林想了片刻,再次开口低哑的嗓音道。保镖听着,恭恭敬敬地点头,厉声道“是。”
“他醒过来了,直接按我说的做,不必解释。”许林说。
“是。”
一番对话完毕,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像是一层层墨色的帷幕。舞台剧表演完毕,谢幕之后,那拉起的帷幕,像此刻的天际。
人渐渐散去,随着冷风瑟瑟,最终留下来的,是寂寥又孤冷的抹一抹无痕。
……
“他根本没有打算再回暮城。”电话里,刘亦寒的声音愈发似冰川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成明听着,紧蹙着眉,目光在光影之中,渐渐落下一抹淡淡的深沉“你是说,他想直接从g国逃离?”
“是,我想带着儿子一起逃。”刘亦寒开口道。成明站在窗口,庭院路边的灯光,透过来,将他的影子直接印在身后的地板上,落下一抹暗影。
“难怪。”成明听着,嗤笑了一下,目光透过白色的灯光打上一抹淡淡的光晕。
“什么?”刘亦寒问,一时不明白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成明将手机换了个边,继续道“他一直想保释许深,不过,一直没有成功。”
他说完,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沉默了。对于刘亦寒这个私生子来说,许林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当初通过刘亦寒母亲拿到的家产,最终成为害死刘母的人。以至于,刘亦寒从始至终,都对整个许氏,充满恨意。
“亦寒?”成明见他不怎么说话,怕他乱想,沉声唤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