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可溪坐在一边的餐桌上将看好的账本,交给咖啡厅的经理。又再次坐回座位上。
菲什和沐苏月正聊得火热,基本上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聊了一遍。
“可溪姐,忙完啦?”菲什看着沐可溪走过来,笑着问。
“嗯。”沐可溪应了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问向沐苏月道“下午有事吗?我们去兜兜风。”
“不了,我下午还得上班呢。”沐苏月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沐可溪,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那好。我们送送你。”沐可溪道。菲什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送你去成宇。”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沐苏月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不麻烦哒。”菲什一手挽着沐苏月,一手挽着沐可溪,走出了门。
成明站在酒店之外的走廊上,走廊尽头对着窗口,他的眼神盯着窗台上的一角,另一只手衔着烟头。
“情况怎么样?”他颇为低沉的声音问向凛冬。眸光在烟影之中显得格外迷人。
“开始很镇定,直到那枚纽扣和衣服摆在他面前。他才显得有些沉默。说出口的话语,丝毫没有逻辑。”凛冬道。
“他不认吗?”成明沉声继续问着。
“证据确凿。他不认都难,警方正在审。心理战术呢,一个小时了,宁岳估计撑不了多久。”凛冬站在审讯室门外的走廊上,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在走廊上大喊大叫里面的人都不一定能听得见。
“继续留意。随时向我汇报。”成明语气冰冷冷地开口。
“好的,老板。”凛冬应道。
两人挂完电话,成明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他侧身,刘亦寒正朝他走了过来。
“可以走了。”刘亦寒对他说道。
“嗯。”成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刚挪步,刘亦寒却没有动,忽然道“宁岳的事情,是你干的?”
“不止是我。”成明停顿了一下,侧身回头看向刘亦寒,对他道“他自己做了什么,很清楚,如今纸包不住火,咎由自取。”
连亲生儿子都如此对他,也算是宁岳的一种悲哀。
刘亦寒不动声色,走到他跟前对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别回公司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成明有些疑惑地反问道。刘亦寒却没有立即说,轻描淡写地说“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朝着前方走了,成明也不过问,直接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店。
两辆车,也是一前一后地行驶出了这里,围着整个城市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圈。抵达目的地之后,两人停了车,周围是绿色的林荫路,没有多少车辆在这条路上走,远处是鳞次栉比的白色居民楼房,一栋一栋的,像是私人住所。
眼前是一家疗养院,门口分别有两个保安室。这里隐蔽又安静。
“走吧。”刘亦寒看着成明打量着的眼神,出声率先走了进去。成明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过来,要见的人是谁了。
他与刘亦寒并肩走了进去,里面的护工也是上了一些年纪的,很少看到年轻的。
两人走进最左边的一栋楼,沿着蜿蜒的楼道。上了五楼,刘亦寒继续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她现在可能还未醒,不过很快了。等她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边走边说,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反常。
成明什么都没有说,依旧保持着沉默。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情绪,就像刘亦寒一样,都渐渐地平息下来,沉淀在内心,只想给无辜失去的人一个交代而已。
刘亦寒终于在走廊尽头左边的倒数第二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他轻轻敲了敲门,一顿两下,像是某种暗号一样,接着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与成明忽视一眼,刘亦寒率先走了进去,成明跟在他身后,渐渐才看清楚躺在病床的人,她的头发枯黄,整个脸都被纱布包裹着,隐隐可以看出结痂的伤口。这样看着都足够触目惊心,平常人看着一定会吓着,但成明显然不是普通人,目光只是轻微地闪动了一下,神情依旧冷峻。护工看着两人,站起身,刘亦寒用手示意她继续工作。不必在意他们,护工才勉强坐了下来,刘亦寒上前挪了一步,问向护工道“今天她怎么样?”
“醒来过一次,这会儿又昏睡过去了。”护工毕恭毕敬地回答刘亦寒的问题。
成明不想再看,拍了一下刘亦寒的肩旁,率先走了。刘亦寒跟在他身后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