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羞红了脸,狠狠推了一把不儿。不儿点点她的鼻子,盈盈一笑。两人说笑着,忽听窗下一阵马鸣,不会儿,门外便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不儿喜道:“莫非是他们回来了?”她翻身下地,跑到门前,开门一望,果然看见秦雁容带着绫影他们进了邸店。秦雁容跟店家又要了两间客房,便把几人引到了不儿的房前。
不儿欢欢喜喜的把哥哥拉到身前,然后鼓着嘴道:“怎么样,黄连水好喝不?”
绫影无奈一笑道:“就你机灵。”
白鹭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往屋里探了探头,正赶上朱裹着毯子走过来。他连忙冲着朱打了几个手势,朱小脸一红,却没理他。白鹭莫名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退回了绫影身旁。自从秦雁容点明了绫影心事,不儿就憋了一肚子话想和哥哥说,如今真见到哥哥,她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她紧紧攥着哥哥的手,左思右想,想先说些关切的话,还没张嘴,却被一直抱怀窝在后面的卢清晓给截住了。
“不儿姑娘,先借你哥哥一时半刻可好?”
不儿听出卢公子这言语之间,似有愠意,便怀着疑问看向哥哥。绫影只晓得卢清晓这一路眉头紧锁,不发一言,有些反常,疑心他是肩上毒伤未愈,心情不好,没料到他是憋着什么怒气。卢清晓跨步上前,一把捏住绫影的腕子,不容他吭声,连拉带扯,给硬生生推进了旁边的客房。
不儿又看向秦雁容,见秦姐姐一副了然如心的样子,忙问道:“卢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雁容冷冷一哼,嗤之以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儿见没人理她,只好退回屋里。她刚一关上门,便听隔壁传来卢清晓暴怒之下的吼声。
“绫云翳!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卢清晓这一嗓子震得绫影鼓膜发颤,脑仁生疼。他攥着绫影的脖领子,把他死死按在墙上。南山旋剑怒气冲天,目眦尽裂,“什么毒你都敢往嘴里塞!啊?!你是嫌你命长吗!”
绫影被他别着脖子有些喘不上气,他努力抠开卢清晓的胳膊,咳了好几声,才道:“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你是为这事气恼…我是怕你毒血攻心,一时情急。再说了,不是有解药么…”
卢清晓见他这副漠然样子更是火冒三丈。他再架上绫影的脖子,切齿道:“有解药你就做这荒唐事吗?怕我…怕我…你怎么不想着你自己呢!?”
绫影释然一笑道:“无碍的。我这人命大,不会有事,不然哪活的到今天…”
卢清晓看见绫影那笑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笃定自己迟早有一天得按捺不住把这人暴揍一顿。
绫影突然面色一缓,拉着卢清晓的手臂委屈道:“清晓啊,你就别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你就看在我吐了一肚子苦水,又赶了半天长路的份儿上,让我这散了架的胳膊腿儿休息休息可好?我又没有武功,可禁不起这般折腾。”
“还不都是你自找的!”卢清晓喝道。他瞪着绫影这愁眉苦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满肚子火不知道往哪撒,只得拉开绫影,一掌击在墙壁上。灰墙震山一响,似乎动了筋骨。
绫影蹭着墙壁挪到了旁边的矮榻上,缩到墙角,抱着膝盖,偷偷盯着卢清晓。
卢清晓狠狠把青锋剑拍到桌上,怒目圆睁,瞪着绫影。“你看你这幅鬼样子,面如死灰,一脸的憔悴相!”他又急又恼,“我答应青鸳把你毫发无损的带回去,我可不想食言!”
说是这么说,清晓却明白自己那是心疼。他不知道魏熙针上淬了什么毒,不管什么毒,一想到绫影趴在肩头给自己吸毒血,就心似火炙,如坐针毡,觉得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绫影把下巴缩在膝盖后面,小声嘀咕道:“你也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