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来者正是不儿。
不儿打断了伙计正准备报菜名的打算,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不声不响的塞入伙计手里,然后甜甜一笑道:“不吃什么。但是找你打听点事儿。”
伙计了钱,赶紧点头哈腰的等着客官差遣。不儿将星若所描述的那一队人马,大概转述了一下,询问伙计可有什么印象。伙计琢磨了一下便答道:“您说一队女扮男装的商队,头上戴着遮面斗笠,腰上还有兵器?见过,确实见过。她们点的面全一样,所以印象挺深的。”
“她们来过几次?”
“两次。不过第二次,人好像少了点。”不儿接着追问到:“她们茶余饭后,可有说些什么?”
伙计摇了摇头,表示这些人来了就吃,吃完就走,一句闲话也没有。不儿又问到此去往西,这方圆十里都有什么客栈酒家?伙计表示那可就多了,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余家。不儿心下有些犯难,虽说二十来家客栈一个一个找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耗时终究太久,回头地方还没找到,人家商队倒先离开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伙计,你再想想,还有记得些什么事儿?多小的事儿都行。”
伙计挠挠头,突然灵光一闪,答道:“哦对了。花。她们第二次来的时候,有个人手里拿了枝花。一尺来长,上面有几朵钟型的红花。”
不儿心下一乐,谢过伙计,转身离了面馆,向西边寻去。
一丛千朵压栏杆,剪碎红绡却作团,风袅舞腰香不尽,露销妆脸泪新干。
若伙计所言不假,那花多半是五六月份红遍枝头的石榴花。不儿打小就钟爱红色,整天泡在绫影身边,对这东京城内的红花也是如数家珍。城西的戴楼门前,确有一片石榴园,自己原先还曾去过。不儿提气疾行,没走多一会儿,便遥见前方路旁一片红云,随即左右观望,真见一不太起眼的小客栈,就坐落在那花园东侧。走近一看,见那客栈门前挂一横匾,上书久住花檐四字,不儿沉下心来,把哥哥早上的嘱托细细推演一遍,随即抬腿进了邸店。
邸店共有两层,一层是个饭堂,里面没什么人。不儿环顾四周,见屋子里的椅子,都返扣在桌案之上,想必还没开门。二层的客房似乎也不多,不儿粗略数了一下,大概也就七八间的样子。如果按照星若所说,这来自落梅寨的商队一行十来个人,恐怕就把这小店包了。
不儿在厅里转悠了一会儿,才见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人从后厨里慌慌忙忙的跑过来。“哎呀,小的眼拙,没见有贵客来访,真是不好意思。请您莫怪,莫怪。”
不儿摆摆手问道:“你这店店门虽开着,怎么里面这付光景?可是歇业了?”
老板娘在围裙上擦擦了手上的水,赶忙解释道:“诶,不瞒客官。我家店小,就我和官人两人支撑。他这些日子染了风寒,掌不了勺,所以这一楼的生计暂时停了。不过您要是要住店的话,二楼还有间客房,可惜不是上房,要么,小的带您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