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回来了?”
“顾衣…和我提过,在程秋还没回国之前。”
“我们在校庆那天就见过了,那时候我和顾衣正在食堂吃饭。”
于笠初回想起程秋那天匆忙的身影:“是你告诉她你当时在食堂的?”
贺辛情绪正低落,并没有听出奇怪之处:“…嗯,她那天发消息给我说她回国了,正在n大参加校庆,我就想着挺巧,也很久没见了,就告诉她我也在n大,正在食堂吃饭。”
于笠初听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后来呢,她还有没有找过你?”
对面似乎是想了想:“我和她后来又约过两次饭,我本来想推的,但她一次用叙旧的名义,一次又是作为我帮她搬家的回礼,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笠初听完就哑了,过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贺辛。”
“?”
“你和程秋认识几年了?”
对面明显觉得这个问题于笠初是明知故问,却还是老实回答道:“高中大学再算上她毕业出国到现在…十四年了。”
“这十四年,你喜欢过她吗?”
“没…没有,顾衣是我的初恋。”
于笠初听完狠狠地攒了一口气,接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呵呵。”
“???”
“那是你活该。”说完于笠初就挂了电话,徒留对面的贺辛对着忙音一脸懵逼。
贺辛这头挂了电话锁了屏,室内唯一的光源也随之消失,外头的天色被地面的路灯熏成了暗橙色,却被房内拉紧的遮光窗帘拦得严严实实,贺辛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顾衣一小时前摔门而去的画面。
一个小时前,那位陪他走过了第七个年头的姑娘,手里攥着他家的房门钥匙,即便情绪失控也依然保持着姿态上的体面,眼睛已经睁红了眼眶里却没有一点眼泪,她乍一开口,口气却带着心如死灰的颓然,她说:“贺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深刻地反思过,我不愿意嫁给你的理由是什么?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还奢求些什么呢,凭你对我七年如一日的好和感情,已经足够我摇着尾巴对你感激涕零非你不嫁了,是不是?”
此刻他面前的地上静静躺着那把备用钥匙,那是顾衣离开前摔在地上的,就像是把过去七年的感情一并摔在了这里,一丝一毫都没有带走。
他抹了把脸,仰头往脑后的沙发坐垫上一靠,思绪突然飞得很远。
他对顾衣的感情伊始就像是他对旁人所说的那样,是一见钟情。
他从小就长了副讨喜的斯文相,不知道他本质的人很能被他的外表唬住,觉得他一身书卷气,霸道不足温润有余。
所以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从小到大也有不少,虽然多数都是交情不深一时兴起,但被拒绝后仍旧坚持不懈的也有那么一两个,程秋就是其中之一。
大概易得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直到遇上顾衣。
他第一次的热血上脑,第一次的追求攻势,都给了顾衣,曾经他作为一名理科生,一直是不屑于相信荷尔蒙这种感性代表的,但在遇见她的那一刻,他轻易便推翻了过去二十多年坚信不疑的观念,非常没有尊严地投入了追逐荷尔蒙的浪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