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个笑容,点点头表示了回应,病人等候区的座位正对的就是医生信息栏,照片信息都放大后明晃晃地贴着,除非他瞎。
可此刻对面这位脸上的惊讶显得不能再刻意了,甚至看于笠初没反应,又指着自己趁热打铁道:“我是祁闻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于笠初假装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抬起手虚虚地指了指,不走心地惊讶道:“啊,你是…哦祁闻是吧,不好意思,我有些脸盲,咱俩笼统也没见过几次,一时没想起来,不好意思了,怎么,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于笠初显然没有要叙旧的意思,而是转头例行公事地看起了检查单,自称是祁闻的男人眼睛却一直看着于笠初:“最近右腿经常疼得很,所以想着来医院看看,没想到遇到你。”
一句话又拐回来,于笠初却没接茬,只是按照正常流程让他把金属制品和磁卡取下来放进一旁的柜子里,然后引他进了机器室躺好。
“等会会有点吵,是机器运行的声音,大概需要十几分钟,躺好后不要随便乱动。”于笠初简单交代完便出去关上了门,进了隔壁开始工作。
十五分钟后,于笠初让小齐去开门把人放出来,自己把片子和报告装袋,用圆珠笔在袋子上写明信息,然后提着出去交给了祁闻。
虽然不熟,但毕竟认识,于笠初就选择了比较直白简单的方式说明道:“你右腿疼是椎间盘突出引起的下肢疼痛,家里床是不是软垫?如果是最好把软垫撤掉睡硬板,注意腰部保暖,有条件带条护腰,平常不要太过劳累,尽量少长时间弯腰,你回骨科基本也是这套说辞,这病没法根治,只能养。”
祁闻听完,露出一个苦笑:“工作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休息,这腰和腿看来是好不了了。”
话说到这里,于笠初不接着问上几句便显得不会做人了,只好顺着他的话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祁闻听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本科毕业混了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钱没挣多少身子已经不好了,想想也是不值当。”
于笠初接过名片一看,地点是n市一家著名的外贸公司,职位是销售总监。
于笠初的眉毛几不可见地僵了僵,也搞不清这算哪门子的“没混出名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面前的男子身高比他差了一点,但也是个高个儿,五官是好的,却带了点阴柔,拉出去往人堆里一放也勉强算是个风流倜傥的角色,然而嘴上说认识,实际不过因大学活动有过几面之缘,还是间接的交情,算起来不过知道个姓名,专业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也难为他记得自己。
再者,于笠初从前并不太喜欢这个人,检查结束后他也无意寒暄,两三句话把人打发走后便继续工作,结果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小齐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老大,刚才你那个熟人下下来的随身物品好像落下来没拿走。”
说完摊开手掌,手心躺着一副手表,于笠初随便瞄了眼表盘上的logo,顿时觉得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从那袖珍的字母里往外翻涌,不断奸yín着自己脆弱的眼球,他对着这“不小心落下”的贴身贵重物品看了半晌,从口袋里抽出没来得及处理的名片对小齐道:“这表不便宜,你对着这名片上的号码联系他,让他过来取,这事情就交给你了,办完支会我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