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汀与江潋阳一脚踏出幻境,便看见一个热泪盈眶的戴先生。戴先生还瘫坐在地上,他一见他们,眼眶边的泪水登时就滚了下来,也不管身边站的是那凶神恶煞的江潋阳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们!我还以为……”
江潋阳根本无暇理他,褚寒汀的剑还抵在凶兽脸上呢。
再看那不可一世的凶兽,从嘴角到腮边被划破了一个近一尺长的口子,颜色诡异的血液汩汩涌出来,疼得它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可它这么一叫,却将伤口扯得更大,想必也更痛了。
凶兽挥开翅膀,掀起一阵飓风。顿时飞沙走石,树木都被连根拔起。江潋阳记挂着生生不息草,忙对褚寒汀道:“先回来,别激怒它!”
那棵草那么脆弱,江潋阳真怕它被这凶兽一脚踩死。
得想个法子,赶紧把这东西引开!
江潋阳与褚寒汀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只见褚寒汀将悬光微微撤开一寸,得意洋洋地对那凶兽笑了笑。
人类与这种稀有的兽类语言自不会相通,靠行为与表情表达大概也是鸡同鸭讲,然而褚寒汀却有办法把挑衅的意味完好地传达给了凶兽。凶兽果然被激怒了,它昂首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从深渊中跨出了第一步!
他们这才看见,这头凶兽有着一双巨大的利爪,然而左边那一只比右边的要小很多,不自然地耷在一边,看起来受伤不轻。褚寒汀微微一皱眉,心中涌上一股荒诞:整个西岱巅荒无人烟,看起来也没有能跟它抗衡的第二只凶兽,又是哪个能把它伤成这样?
然而这些都不妨碍凶兽摆出攻击的姿态。褚寒汀见状,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他担心自己动的快了,倒叫这凶兽起疑。然而事实证明,小脑袋的物种智力通常都不太灵光,那凶兽见伤了自己的修士竟然想跑,顿时怒火中烧,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更逼近了褚寒汀。
褚寒汀心中大定,索性转身跑了好几步。这时凶兽已彻底从地底下出来了,江潋阳抓住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它背后。凶兽扑腾着翅膀,拖着一只伤脚滑行,速度居然一点也不慢。褚寒汀根本没刻意放慢脚步,那凶兽却已追了上去。
而此时,江潋阳已跨过地缝,到了生生不息草近旁。
那棵草居然在刚才那场杀伤力巨大的浩劫中幸存了下来,除了有点发蔫之外,别的一切都好。江潋阳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这瓶药汁也是临行前破云给他带的,对许多种药草都有奇效。
江潋阳从瓶子里滴出两滴汁液,让它落在草叶上。药汁很快融了进去,然而草看起来却没神多少。江潋阳觉得有些失望,可又想到这药性也许不会立竿见影,又稍稍安下心来。他几乎不错眼珠地观察着面前这株珍贵的草,忽然听见褚寒汀一声惊呼:“潋阳小心!”
江潋阳霍然回头,第一眼瞧见褚寒汀平安无事,就先松了口气;然而紧接着,他便看见那头凶兽不知为什么又跑了回来。江潋阳来不及多想,人戒备地挡在生生不息草前头,时时准备应战。
褚寒汀身形虽然快,可是架不住体型与凶兽相差巨大。那东西一振翅,就够他疲于奔命地追许多步。刚才褚寒汀为了吸引它,几次装作抵挡不住,让它差点“得手”,它自然越追越远;然而不知怎么的,那凶兽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放弃了褚寒汀,一翅膀抽得他飘出去老远,调头就往回跑!
眼看着凶兽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江潋阳干脆不客气了,他将浑厚的真元弥散开,化作数道利箭,将凶兽的各处要害都笼罩在其中。凶兽却